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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谪坐在自己房中,正绞尽脑汁想着今晚该怎么跟师父告状,说昊渊偷他小木头人的事,结果等到月上高枝了都没看到有人来叫他吃饭。

    他疑惑的打开门,看到哑仆正在不远处踌躇不前。他问怎么回事,哑仆比手画脚了半天,他连蒙带猜还是没懂,最后跑到昊渊与白修宁房中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他打开桌上的信,行云流水的字迹一看便是白修宁的。

    可他刚看完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就像是被人狠狠一锤砸到了脑袋,愣怔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白修宁并未多说,只留下匆匆数言:“谪儿,明日百家发难,为师与昊渊先回祁连山应对,待结束后回空庭岛接你。你且待在这,哪里都不准去,切记!”

    (绮罗马上就要完结了~目前已开了新文《风和日丽》,现代纯爱,写了两个大长篇太累了,打算写个轻松点的谈恋爱的故事。有兴趣的可以点我名字的专栏去看,也可以直接搜文的名字。)

    第三十章

    那日回到空庭岛后,白谪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虽然白修宁依旧每日都要检查他的功课,也未允许他放过多的时间在偷懒上。但他就是觉得轻松,这种轻松是在祁连山根本感受不到的。

    虽然有讨厌的昊渊经常会来找茬,但他却没有真的生气,只因这样安逸的日子对他而言实在珍贵,珍贵到他甚至开始觉得能让师父笑的那么开心的昊渊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不过维持了一周,他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六月初六那天,是他人生中最无法忘记却也最不愿记起的日子。

    这一天,他不但永远的失去了他最敬爱的师父,更是连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白修宁留下了一封信命他留在空庭岛上等着,自己却和昊渊一起回去了。可他深知白修宁此行会面对的凶险,又如何能乖乖的坐着等?

    他只是刚刚开始学习御剑,因而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才赶回祁连山。

    可等待他的,却是满殿之上各种各样的尸体,以及摇晃的仿佛要崩塌的沧澜殿。

    那些昔日的同门如今都横尸在象征着白氏荣耀的沧澜殿,每个人身上的白氏家服都沾了不同程度的血污,把那高贵的绮罗花染成了曼珠沙华一样妖冶的血色。

    白谪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画面,这一幕让他想到了书中画的修罗地狱。他的双腿抖着,心中有道声音不断的在阻止他前进,可他却忽然想起了那个眉心有着一点朱砂的人,那人转身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青白淡雅,犹如寒潭中的水仙,透骨清绝,凛然生姿。

    那是他的师父,是这世上待他最好最亲的人。

    他咬紧牙关,一脚踏入殿中,白色的靴子顿时被血河浸透了,可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他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找他的师父,很快就找到了。

    大殿中央跪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