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被闯入视野直直重来的黑车吓了一跳,险些没有稳住方向盘。
那辆车在贴得极尽的情况下一转方向,并行着领先了半个身位。
“跟上去。”副驾驶座的琴酒没有抽烟,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端坐后座补妆的贝尔摩德,冷声开口。
贝尔摩德勾唇一笑,从镜中对上了琴的视线:“布置落空了啊,Gin。”
“小心谨慎。”琴酒不置可否。
他们当然不可能独自赴约,除了明面上对彼此坦白的,他和贝尔摩德一定都还藏着别的人手。
那辆黑车打了个旋,径直拐进了一片夜晚歇业的商业区中。
“真是的,好歹选个酒吧啊,在大街上谈话,难免有失风度呢。”贝尔摩德拉开车门,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褐发青年,不轻不重抱怨了一句。
褐发青年虚靠着墙,声音轻缓,风度翩然:“让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感到不快是我的过错,不过为了彼此的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在此地速战速决吧。”
琴酒则任由伏特加留在车上,迈步下了车。对上青年银灰色的眼睛,他瞬间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长冢朔星,是此前警视厅中查到中居佳乃案子的人。朗姆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现在看来,这说不定是故意暴露给他们的消息。
披着黑风衣的青年将目光投向琴酒,似乎真情实感地怀念到:“是你啊,好久不见。”
琴酒默不作声,扫视了一番青年的模样。褐发银眸,表现出来的气质温和无害,声音与当时藏在屋内对峙的杀手有几分相似,看年龄不应该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人知道格兰威特,那么背后的势力一定非同小可。
想到这样的可能,他也懒得装出好脸色了。索性谈判的事情都交给贝尔摩德,自己则充当某种监视者的角色,顺便靠耳边的微型对讲机指挥着搜寻对方暗处的人马。
反正利益分割避不过他。
长冢朔星隔着手套递了份清单给贝尔摩德:“为我的失礼道歉。树大招风,我想从之前的表演来看,我们的情报工作勉强称得上优秀吧?”
贝尔摩德扫视一眼,将清单递给琴酒,嫣然一笑:“当然称得上,想来这位先生在警视厅也是前途无量咯?”
褐发青年毫不理会贝尔摩德暗含的威胁之意,滑溜地绕开了话题:“毕竟坦诚是合作的基本要求,老板有需求,冒几分风险也是值得的。”
“这种程度的合作,我们就可以决定,不如先去喝一杯?”贝尔摩德语调慵懒,表明了自己和琴酒在组织中的地位,步步相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琴酒冷冷地盯着两人的动作,忽然看到了青年胸口处一闪而过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