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枪, 落地围击。”
“第四枪, 身后偷袭。”
“第五枪, 对射空膛。”
他顿了顿, 此时手指才因后怕而发冷痉挛着:“我弹夹打空, 第六枪......”
“hiro。”长冢朔星将水杯放下, 轻声开口。
这正是他最害怕的, 也是他不愿他们知晓的原因——他知道自己的同期们会为此担忧。
诸伏景光瞥了他一眼,仍然平和地陈述着自己开出每一枪的情形。这似乎并不需要多么努力去回忆,每一帧都深深刻印在脑海里,每一次都险些发展为让他恐惧一生的梦魇。
“十三枪。”他终于说出最后一个数字,“你应该知道后果......上一次见面你才承诺过。我可以理解你的行为,但是明明可以选择别的方法——”
“你凭什么敢动辄就去赌命?”
蓝眼青年的话仿若飓风前的海面,直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才抛起高高的海浪,并不尖锐地重重落下。
时间远远算不上富裕,而比生命重要的东西有太多太多。除了将来会卧底进组织的降谷他们,还有已经在黑暗中负重前行了许久的人,被组织威胁着的普通人,他不可能放弃类似的机会。
但长冢朔星无法将答案说出口。
他没有办法把这个答案告诉给自己的同期。他无法知道诸伏景光开枪的时候会在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感受,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可诸伏景光甚至没有说出任何埋怨的话,连担心都仅仅只缩到了一句质问中表达,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回应都显得轻浮而无力了。
“果然还是诸伏最可怕啊......”褐发青年最终只能捂住脸笑了一声,“我会尽力的。”
诸伏景光闻言一挑眉,担心他这样坐着牵扯到伤口,抬手把人按着睡下:“这种话,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了。”
“其他的话可以暂时不提。如果你还想继续聊的话,”猫眼青年显然自己做了什么决定,不容反抗地又给人喂了杯热水,“你可以解释一下过去这么久感冒还没有好的原因。”
他眼底没有一点笑意:“无论如何,你还是先在这里住到养好感冒为止吧。”
但是在综合生存分数上去之前,他这感冒多半是好不了的啊!长冢朔星不敢挣扎,只能试图口头说服一下:“我还有工作......”
“像今晚一样的工作?警视厅的话,我替你请了年假。”诸伏景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人,像是开玩笑一般抛下了一句话,“顺便,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我的入职申请。”
长冢朔星猛然睁大了眼,“诸伏?你为什么非要往这些事里掺和!”
他当然知道成海悠真向公安借人是有着招揽的意思,但诸伏并没有接触到什么核心信息,只要景光自己拒绝,zosk也不会强行要求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