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佳乃只是看着, 没有询问资料的事情,也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开。
浅川空代拽着人上了车,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我还以为你会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呢。”
赤井秀一刚刚发动车的手一抖,贴身藏在袖中的木仓几乎就要滑出,如阴影中的暗蛇般将枪口指向青年。但他强行压下了这种本能,只认真开着车。
年轻的老板面对这一幕好整以暇:“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吗?”
“您说笑了。”赤井秀一抽空摸了根烟,也没有点,就这样塞进嘴里, “去哪?”
“当然是回去。”浅川空代慢条斯理地拆开了手中不薄的资料袋, 随手将大堆纸页撂到一旁, 从中抽出一张不起眼的白纸, 撕掉一角, 从夹层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赤井秀一。
“就当这几天的报酬吧,不用多谢,fbi。”
赤井秀一额头瞬时浮现出一层冷汗, 旋即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如果浅川空代确实对他有恶意,这一路根本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更不可能中途截下这份档案交还。
这反而是某种友好的信号,否认反倒失去了意义, 于是他一时间只能沉默地开着车。
“不如说说为什么吧。我应该没有做什么招惹你们的事情, 干什么大费周章来找我?”浅川空代十指交握, 似乎真的在为此困惑。
“......为了公义。”赤井秀一把着方向盘的力道加重了, 半响才说出话来。
“啊, 公义。”副驾驶座上的人不辨喜怒地重复到,“公义对你有什么用呢?它既不能给你带来金钱,也不能替你挡子弹,诸星大。”
他叫的是诸星大,而非赤井秀一。
“你该说的是——你需要我。”
嘴里衔着烟也没有影响赤井秀一清晰吐字:“我需要您。”
浅川空代似乎被这话逗笑了,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嗯,我也需要你们。”
fbi的王牌探员自然能分清“你”和“你们”这样用词上的轻微差别。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赤井秀一将姿态摆正。
“做你现在做的事情就好,不过把东西送给你是一件事情,替你拦下这东西就是另一件事情了。价格得分开算,我要求你们不要再追究一些人的底细。”
“......”
“我可以保证他们没有做过恶事,他们的手比你我的手要干净许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答应这份平等又公正的交易,我恐怕得采取一些别的手段了。”
“恕我冒昧,您又能用什么来担保呢?”赤井秀一没有径直应下,摊牌后便似乎褪去了些微属于诸星大的伪装,流露出了属于猎食者的锐利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