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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是那么想的。

    而此时, 站在正殿中的晏无归有些紧张。

    他攥着江眠的发带, 垂眸看向摆在椅子上的两个牌位。

    只有他爹娘的, 却没有江眠那一边的。

    晏无归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江眠并非那个富商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除此之外,对于江眠的来历,他连一知半解都做不到。

    偶尔他也生怕这祖宗忽然就消失不见了,翻遍全世界都再也找不着。

    为此,晏无归曾经小心地问过,那江眠的父母究竟是谁。

    彼时江眠只是弯唇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没有。

    他不明白江眠在笑些什么,那句没有又是什么意思。

    但江眠不愿再提,耍赖般缠着他要接吻,许久之后才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有你就够了。

    好,那就够了。晏无归想。

    盖上红盖头,江眠从宽大袖袍中艰难地伸出手,提起裙摆,一步一步来到正殿。

    晏无归立刻顺着脚步声转过身,看着盛装打扮的江眠向他走来,手中那条发带不自觉滑落在地,连呼吸都放慢了些许。

    先前试穿婚服时,江眠只是穿了罗裙,就已然让他心中震荡。

    如今再配上绣着七彩祥云的华丽霞帔......即便江眠禁止他使用神识,禁止他提前窥探红盖头下的风景,晏无归也不禁感到庆幸。

    多亏他没有让江眠穿成这样出去。

    否则他会想把那些宾客全都杀个干净。

    晏无归闭了闭眼,逼迫自己冷静。

    他走上前稳稳托住江眠的手臂,带着他一道跪在正殿中的软垫上,认认真真拜了父母的牌位。

    不拜天地,只拜高堂。

    随后,他们转过身面向彼此。

    自从晏无归叛出宗门以后,他再也没有对任何活人弯下膝盖。

    但此刻,当他耳边传来清脆的首饰碰撞声,当他想把前额贴在软垫之上,却意外磕到了藏在红盖头下的凤冠,当他听见江眠轻轻地笑。

    夫夫对拜,很有必要。

    拜完之后,就是洞房。

    这世上不会有人胆敢闹他晏无归的洞房。

    江眠也不需要被人搀扶,自己迫不及待地跑进寝殿,乖巧坐在换了大红被褥的床边,随后立刻安静下来。

    晏无归垂眸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反身将殿门关紧。

    回头一看,江眠依然安安静静,唯独那白皙纤细的双手绞紧了宽松袖袍,瞧起来格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