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抱怨开始转为惯例的垃圾话时,我勾起了唇角,一边笑眯眯的把和服袖子卷起来,一边在心里第无数次扼腕——
多可爱一孩子,可惜长了张嘴。
“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
我的小猪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气得嗷嗷直叫,“伏黑瑛二——疼!!”
我张开给熊孩子弹了个脑瓜崩的手,一把按住他乒乓球一样小巧脆弱的脑壳,笑容和煦道:“我再问一遍,你该叫我什么,小猪?”
“……”
在侍女们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中,禅院直哉精致如人偶的小脸飞快地涨成了一颗番茄。
他死死地闭着嘴,水汪汪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哈哈,就知道这熊孩子不会乖乖听话。
但就是因为这样,事情才有意思嘛。
我眉眼弯弯的笑着,按着他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晃了晃:“看来你今天很有精神啊,小猪,也许我们可以再玩一次【荡秋千】?”
“你——!!”
小猪被我晃的踉踉跄跄,却对头顶铁钳一样的大手完全束手无策,更别提我说出的话对他来说是多么恐怖。
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的愤怒飞速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惊疑和惧怕,仰头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这么残忍。
我微笑着俯视着他,用鼻子哼出了一声笑音:“嗯?”
直哉小小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慢慢耻辱的咬住下唇,两只小拳头死死攥紧了裤子,声音细弱蚊蝇:“老……老师……”
我把一只手放在耳边:“什么?”
“老——”直哉简直要咬碎了一口小乳牙,他幼小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发着抖,大吼的声音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哭腔:“老师——!!”
哦呀哦呀,这就哭了吗。
我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拨开他被我揉得凌乱的细软发丝,不出意外的发现我的小猪正瑟瑟发抖着,委屈又可怜的掉金豆子。
我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这个便宜学生。
禅院直哉这个孩子,和我的心头宝甚尔以及直毘人这个尚且没烂到家的男人不同,他是我得出禅院一族“除了脸和身体,其他都是垃圾”这一看法的重要依据之一。
他今年才三岁,诸如高傲、颐指气使、自命不凡、目中无人之类的糟糕特质便全部出现在了他身上,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人见人厌的社会毒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