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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发青年有些头疼的说着,嘴角勾起了无奈的微笑,像是苦恼弟弟不听话的兄长。

    但实际上,他却毫不留情的收紧了五指,居高临下的、冷冷的俯视着禅院直哉,语气平板的开口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怕我,直哉。以前也就罢了,我毕竟是你的老师,但你刚才不是亲自否认了这种关系吗?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在看到我的时候,如此愚蠢的主动送上门来?”

    他俯身凑近少年耳边,声音轻的像是耳语:“难道你会觉得,我会放任一个知道我最大秘密、又对我心存恶意的隐患,无所顾忌的在我眼皮底下撒野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什么心肠良善的大好人,不会对你这样的小孩子出手?”

    属于忍者的阴暗面无声的散发出来。

    那是在十岁稚龄便踏上战场,用深渊般的头脑与可怕的手段,为木叶筹谋了无数次胜利的、独属于千手瑛二的黑暗与恐怖。

    宛如刀锋一样的杀气刮过直哉的肌肤,让他几乎感到具现化的、撕裂般的疼痛。

    “我……不、不……”少年的嘴颤了颤,呜咽着、抽泣着吐出了几个字,瞳孔已经开始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涣散。

    伏黑瑛二看着他,薄唇微动,冷淡的吐出一句问句:“知道自己的立场了么?”

    禅院直哉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眨眼来表示顺从。

    伏黑瑛二无声的盯了他一会儿,那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视线几乎摧毁了禅院直哉的心理防线,让他完全在他掌心里崩溃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伏黑瑛二放开了他。

    他站在跌坐于地的少年面前,冷漠的看着他涕泪横流的咳嗽、啜泣、颤抖,将他此生或许是最狼狈、最耻辱的一刻尽收眼底,目光平静到让禅院直哉发自灵魂的感到颤栗。

    他重新获得了自由,但却升不起任何反抗、或是直起脊背的念头,所能做到的只是像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女人们一样,跪伏在地,向那个他永远也无法战胜的人低俯下头颅。

    ——也永远的低俯下傲骨。

    第25章

    伏黑瑛二对他来说, 到底算什么呢?

    那一天之后,禅院直哉从小被稻草塞满的没用大脑终于清醒了一些,时不时的也学会思考这样的问题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 他从没有将他当做过“老师”。

    其次就是……从没有讨厌过他。

    没错, 禅院直哉从没有讨厌过伏黑瑛二。

    哪怕那个某种程度上恶劣至极的男人最喜欢气的他跳脚、失态,哪怕他总是那样过分的欺负他、逼得他哭泣崩溃,哪怕他那一天真的想要将他杀死……

    哪怕他这么的、这么的过分, 禅院直哉都像邪了门一样,永远做不到认真的对他产生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