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瑛二?”】
疑惑又隐隐带着不敢置信的低语在空中响起。
鬼舞辻无惨将手抽出来,随后睁开眼睛,一边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出神,一边皱着眉低声呢喃道:【“巧合?……不,实在太像了,简直就像他本人一般……转世?……但是名字怎么可能一样……”】
就这样自言自语了许久,他才略显烦躁的将手上的血挥去,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气息奄奄的继国严胜。
【“我接下来要去朝仓家看一看。”】他这样冷漠的、通知似的说着,不出意外的发现继国严胜立刻睁大眼睛看向了他,嘴巴嗫嚅着喷出了一些血沫,【“不……”】
【“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不。”】鬼舞辻无惨不以为意的说着,像看着一只蝼蚁一样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弧度,【“话说回来,你对他的感情……”】
【“……稍微让我觉得有点碍眼呢。”】
几秒之后。
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的扭头离开,在他身后,长发武士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脑袋凭空缺失了一块。
——他大脑中管控感情的那片区域,在他尚未完全转化为鬼的时候,便被鬼王无情的挖去了。
*
鬼舞辻无惨观察了朝仓瑛二两个晚上。
第三天晚上,他只身来到了朝仓瑛二床前,抱着诡异的毫不意外的心情,看着他在自己的注视下悠悠睁开眼睛。
【“■■■——”】那个和他记忆中的瑛二容貌稍有不同、其他却一模一样的青年坐起身,用数百年也未曾变过的深邃眼神看向了他,【“——无惨?”】
【“……现在姓鬼舞辻。”】
如果说无惨之前还有四分猜测六分不敢置信,那么现在就是无限趋近于十的笃定了。
——如果不是他,谁还能说出自己在几百年前的姓氏?谁还能永远保持那份仿佛什么都不会出乎他意料的、该死的淡定和悠闲?
毕竟,他的瑛二,他的医师先生……是一个那样聪明、那样算尽一切的人物,就算被杀死了,也能料到他会因为发现身体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而暴怒,能料到他数百年来没有一日不为那天的事感到后悔,所以特意留下信件告诉他——“这是对不听话的孩子的惩罚”……
呵,他就是一个如此残忍又如此狠心的人啊。
就算他还留下了只能在自己身上稳定起效的、可以暂时变成人类的药又如何?
难保不是他想让自己在狂喜过后,再跌入只能像老鼠一样隐遁在黑暗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