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泡的麦茶。”夏目瑛二将茶杯塞到他手里,自己端着另一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声音宁静和暖,“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诸伏景光捧着茶杯怔忡的望向他,透过袅袅上升的白雾,看清了他并无半分厌恶的低垂眉眼。
他看起来是那样美好又温柔。
“瑛二……”诸伏景光禁不住叫出了那个最让他觉得安心的称呼,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摆出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姿势,“你……不骂我吗?”
夏目瑛二长长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托着脸看向床上的小衣服,蓦地询问道:“早上我走之后,你一直把它们抱在怀里吧?”所以衣服才会皱成那样。
痴汉一样的行为被点破,诸伏景光的脸“咻”一下红了,有点拘谨不安的低头:“是、是这样没错……”
“那之后呢?你打算把它们带走吗?”夏目瑛二又问。
诸伏景光红着脸犹犹豫豫,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如果……可以的话。”
“抱着我的衣服的话,晚上就能睡着了吗?”夏目瑛二扭头看向他。
诸伏景光一僵,不敢对上他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只是有些慌乱的转移视线,然后才有余力思考他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
诸伏景光尝试着思考了一下,得出了并不明确的结论:“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可以的吧?”
夏目瑛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在他愈发不安躲闪的表现中,忽然很是无奈似的笑了。
“可这是不对的,景光。”他缓慢的轻声说着,语气十分耐心。
诸伏景光的脸“唰”一下白了。
“也、也是,这样怎么看都很像变态吧?被zero发现的话就糟糕了……”他心尖揪疼,却还得强颜欢笑,实际上已经完全快哭出来了。
他觉得瑛二不止是拒绝了他拿走自己的小衣服,同时也是拒绝了他的“邀请”。
“是啊,零可是个不得了的醋坛子。”瑛二很赞同的点头,唇角勾起无可奈何的笑,“不过那副凶巴巴护食的样子也很让我喜欢就是了。”
……别说了。
诸伏景光麻木的低下头,泪眼模糊的这样想着。
知道你喜欢zero,可是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说?
他难道真的……真的……
“我难道真的……没有资格得到光吗?”
过度压抑的情绪在触底时呈井喷样爆发,诸伏景光平稳的声音被彻底撕碎,发出既像质问又像自言自语的低喃,语气痛苦的像泣血的刀。
“——谁说的?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空气凝固了一秒,紧接着被夏目瑛二带着责怪的诧异声音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