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四脚朝天地躺在廖铭的身上,用脑后勺使劲摩擦几下隔着衣服如金刚石一般坚硬的肌肉,他也不在乎扎好的发型会不会弄乱,反正廖铭总是会帮他整理好。
廖铭,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寓言。学校吗?元始期待地问着。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林楼那个世界,虽然廖铭的记忆还没恢复,但一点都不妨碍两人的日常相处,每当元始讲起从前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廖铭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从来不会以敷衍的态度对待。
明天我有事情,不跟你一起去。
元始转过头,压着一侧脸颊,嘴角鼓起来,失望地问:什么事?
廖铭哼笑一声,没有回答。
胸腔上传来的震动震得元始耳朵发麻,他不禁把头抬起来一点,揉揉自己的耳朵,小声地问:不能告诉我吗?
也不是不能。廖铭模棱两可地说着。
元始立刻凑上去:快说快说。
廖铭又不说话了,只似笑非笑地盯着元始。
他如宇宙般深邃的双眼仿佛两悬星际黑洞,里面透着无数诱惑,宛若隐形的钩子,勾引着边缘上摇摇欲坠的猎物掉落下去。
元始匆匆地闪躲开视线,抿着唇,望着天花板,手足无措地抠着自己指头上的老茧。
即便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元始依然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粘连着的缱绻目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要说失忆后,廖铭最大的变化在哪里就是这里了吧,压迫感变强了,还有陌生强势的侵略感。
从前的廖铭真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只凭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用他说出来,廖铭就会主动地帮他准备好一切,让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廖铭的出现,填充了他在精神病院的五年里失去的那些关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对廖铭的感情到底应该归属在哪个区域里面。
但不论是什么,元始如今能够肯定的是,他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元始心绪越发复杂,毫无焦距的眼神落在柔和的灯光上,他的眼睛很快被灯光刺激到视线模糊,看到的任何东西上都出现了一圈圈的彩色光晕,他无法看清了。
就在元始闭上双眼,等待眼睛恢复正常的时候,突然,宽大温暖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他的下巴。
脑袋下压着的胸膛向上移动起来,元始的身体不停地往下滑,最终停靠在廖铭的腿上。
此时元始后脑勺下倚着的是廖铭的大腿,他的下巴还被捏着,光滑的指腹正在他的脸上爱不释手地游移着。
纵使紧闭着双眼,元始仍然能感受到脸部上方明显的压力,他甚至能感觉到廖铭白金色的长发正四散垂落,流连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