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
他转身,沈时的神情在阴影中看不太清,叶然走向他,问:怎么了?
沈时依旧没动弹。
两人身处马路边路灯照不到的暗处,人行横道的板砖凹凸不平,随着暗影向下延伸。
叶然走进这片狭窄的黑暗,茫然地眨了下眼,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沈时?你不会喝醉了吧?
他不知道沈时喝了多少。
总之这顿饭吃到最后,老板送的酒和他们自己点的酒全都被消灭完了。
十点半的街道空无一人。
繁华褪去,商业街不少店铺熄了灯,一片寂静的景象。
黑暗中,沈时静静的望着他,他眸色很深,穿着长款的运动羽绒服,身形被勾勒得清晰而有力,语气却是温沉的,放得很低,轻声问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叶然一顿,被他问的猝不及防。
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
不对。
叶然眼睫一颤,几秒后,放在口袋里的指尖蜷了蜷:嗯?我没事啊。
细小的雪粒落到他发顶,融化成水。
说谎。
他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啤酒的酒气不浓不淡,掠过脸侧。
他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一双黑沉幽邃的眼睛。
沈时微俯着身,离他很近,却又恪守着某种界限与距离,眼睑倦怠的垂着,像在叙述一件事实,叶然,你心情不好。
喝了酒的沈时比起平时,更加强势锐利。
即便语气毫无变化,也让人想要后退。
叶然莫名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令他无措的侵略感,从沈时身上铺散开,将周边无声无息的尽数笼罩。
他不由后退一步,移开视线,我没有。
有。沈时说。
叶然:可能是吃饱了犯困,我没
不是。沈时摇头。
叶然讷讷地:那就是太晚了,我的生物钟
叶然,解释被轻而易举的打断,他听到沈时依旧没什么起伏的低沉嗓音,不轻不重的,对他说道:你不开心的样子,我能看出来。
雪静谧无声地继续下。
路边的积雪被飞驰而过汽车碾出咯兹咯兹的声音。
怔忡间,叶然的头发被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