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姚延离开后,这边就只剩下两个人,祁飞星忍不住开口:这也太
太惨了。
那边解颐扫完地走过来,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拖。
于是祁飞星只能先抛开杂念,吭哧吭哧拖起了走廊。
祁飞星的同情一直持续到大扫除结束,第二节 下课铃响起,三班一堆人拿着打扫工具去厕所清洗,排在他前边的正好是林深。
对方好像对身后站着祁飞星感到十分紧张,洗抹布的途中还时不时用余光看他,甚至努力往前靠,要离后边的人远一点。
这些小动作都被祁飞星注意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避他如蛇蝎,祁飞星十分费解,下一秒就被惊愕替代──
只见林深宽大的校服袖子因为动作而滑落一截,于是露出小臂上一块又一块的淤青。
看着这明显被打导致的痕迹,祁飞星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他脑子里首先升起的念头就是家暴,但是下一秒又被推翻。
姚延说了,林深家只剩下一个八十几岁的爷爷,爷孙俩相依为命,不可能家暴,也没那个能力家暴。
那这些淤青的来源就存疑了。
思考只到这里,后续没办法再深入下去,因为林深洗完抹布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厕所,等祁飞星再回到教室,特意去看他一眼,但对方的手臂被长袖遮了个干干净净。
大夏天的穿长袖外套,不会就是为了遮这些伤吧?
祁飞星皱眉猜测。
他一回到座位表情就不太对,解颐看出来后,侧目问他:怎么了?
祁飞星想了一下,摇头没说。
没事。
既然林深遮住了那些伤,就代表着他不想让人知道,人就在后边坐着,还是别多嘴了。
大扫除过后有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一班周四下午第三节 课是体育,一行人休息过后,提前就到了操场集合。
等上课铃一响,自觉排好队,体育老师一声令下:
两圈,八百米,体育委员领队,开始跑!
这个天气在大太阳底下跑八百米,真不是人干的事儿,饶是祁飞星身体倍棒,跑完下来额头上也是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一手攀在解颐的肩上喘气。
你怎么都不流汗的?祁飞星转头看解颐像个没事人一样,两圈下来气不喘,眼睛里是十足十的羡慕。
不热。解颐看他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小包纸递过去。
祁飞星一边擦汗,一边转头扇风,视线里撞进隔壁班那几个混社会的。
十七班作为年级垫底的存在,班里学生鱼龙混杂,几乎一大半都在外边混社会,跟一群辍学的社会人士称兄道弟。
打头那几个离得近,祁飞星见他们吊儿郎当的朝一班的方向看,那里站着一群学生,也不知道是盯上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