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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丞一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百,放在手刹旁:谢谢你。

    他走在这条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小巷子,小巷子口有一扇铁栅栏门,莫丞一跨进去。

    几个月前,他回来这里找俞冬,当时他们分开三年,三年以来,莫丞一没有哪天是不想他的。

    只是有时候找不到想他的资本。就像俞冬说的,他很脏,很恶心,为了出道,的确是付出了全部。

    俞冬呢,干干净净,甚至见到他那天,莫丞一一碰他,就知道他这三年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任何关系。

    他的圈子还是这么小。

    莫丞一抬头看着玉兰树,一片白色的花瓣不巧落在他鼻尖,顺着又滑落在地上,轻柔的动作就像抚摸着大地这个阔别已久的情人。

    可玉兰花不该在一月份开,花开的太早,也会凋零得早。

    莫丞一害怕,等到三四月,他走了以后,俞冬连花都看不到了,他该怎么办。

    他如果知道自己离开了,会不会稍微难过一点,不要恨他。莫丞一宁愿俞冬忘记他。

    他走到俞冬家门口,枯黄的对联还挂在那里。

    莫丞一打开厚重的箱子,像开棺一样,里面只有一两件保暖衣,还有一些他住院化疗以来就已经不吃了的安眠药褪黑素保健品,剩下的就是白色的瓶瓶罐罐。

    那些药,他如果不看医嘱,他都记不住要怎么吃,吃几次,一次几颗。

    莫丞一左右翻找,找到了一支笔。

    他轻轻撕开对联上的透明胶贴片,掀起对联,下面**年前的字迹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到几个端正的爱你,还有被划掉的你是人间四月天。

    晚上**点,一间普通饭馆里,人声鼎沸,服务员来去匆忙,这一桌坐满了人,十二三个,是俞冬和姜雪伊双方比较亲近的亲属。

    俞冬满脸通红,举起一杯酒,歪歪倒倒地站起来:我敬大家!

    好啊好啊,这小伙子不错。姜雪伊的姨妈说着,和他碰了碰杯。

    俞冬,俞冬你别喝了!姜雪伊立刻起来搀扶住他,用气声在他耳边说,就演演戏而已,你不用这么拼命的。

    俞冬想甩开她,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忍了回去: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姜雪伊架起他的手臂,和亲属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老公他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