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反驳道:“你胡说!”
柳溪得到回应却更来劲了,“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整天在村里勾引汉子,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昀哥儿气急,平日里他们怎么编排他他都不在意,可是他们却拿爷爷的死当筏子,这是在往他心口上戳。
可他又实在没学会村里这胡搅蛮缠的吵架方法,憋急了也只会混蛋、坏蛋的骂人,旁边的婶子得过薛老大夫恩惠,见柳溪越说越不像话便开口拉了架。
柳溪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转身和刘小年嘀嘀咕咕,从他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就知道他没说什么好话。
昀哥儿气得胸口起伏,他转头给帮了他的婶子道谢,低头继续洗衣服。
这一低头之前强忍的眼泪就顺势掉了下来,他很想爷爷,又觉得自己没用,害爷爷过世了还不得安宁。
无边的悲伤笼罩住他,他像是被遗忘的孤鸟,不知自己将要去向何方。
次日一早,昀哥儿收拾好自己上山采药。
昀哥儿身体仍未大好,不敢逞强,便只在山腰采了些比较常见的草药,
饶是如此,一番劳累下来他还是气喘吁吁。
眼见天色转暗,昀哥儿担心下雨,便收拾好采好的草药提前下山了。
快走到家时,昀哥儿正分神想着何时去镇上把家里存的草药卖了,不留神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王二狗分明是故意迎着昀哥儿撞的,却恶人先告状:“哟,这是哪家的小哥儿啊,怎么往我怀里撞?”
昀哥儿被惊了一跳,抬头见来人是他,表情里瞬间带上了厌恶。
王二狗是村里有名的流氓混混,就算娶了亲还是爱在外面勾三搭四,之前他盯着昀哥儿看被他媳妇儿王氏撞见,王氏就开始到处传播昀哥儿爱勾引汉子的谣言。
昀哥儿压根儿不想和他多说,就算正在村子中间也怕他乱来。
不管是谁的错,到时候闹起来弱势的一定是他,便强撑着面上的冷硬无视他直接转身走了。
王二狗也没多纠缠,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淫邪。
昀哥儿避开王二狗快步走回家,一直到进门拴上门闩他的心跳才慢慢回到正常的频率。
他把草药放下,靠在门上慢慢的瘫软了身体。
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自己也能吃苦,怎么样都能把日子过起来的。
可上天却还嫌对他的磨难不够,村里的恶言恶语像要吃他的血肉。
后方却还有豺狼环伺,他一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已失去希望,他可能终究要被这些人啃食,他们将嚼着他的血肉哈哈大笑,面容扭曲。
一时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让他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