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苏玉泉待云姣也极为温柔体贴,第二年两人就生下了一个小哥儿,取名苏见昀。
只是生产时云姣伤了身子,后面几年都无所出,而苏玉泉待她依旧温柔体贴,并没有为了传承香火纳妾。
她心里愧疚,便多次央求父母帮扶苏家的生意,云家父母见苏家待女儿好,也不吝于施以援手。
由于云家势大,另外的两家总是联手対付云家,云家本以为扶持起苏家是多了个帮手,谁知扶起的竟是豺狼。
苏家越做越大,渐渐不满足于自己已有的地位,苏玉泉仗着自己是云家姑爷,竟坑蒙拐骗地从云家工坊那边套到了云家的染色秘法,苏家迅速把秘法投入使用,等苏家新布上市,云家才反应过来。
苏玉泉上门炫耀是云姣告诉他的秘法,云父气得当场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云姣整天待在后院不知世事,云家派过来通传消息的下人也被苏玉泉下令不许放进苏府,最后还是十二岁的苏见昀悄悄跑出去玩时听说了消息,回来告诉云姣的。
云姣大惊失色,立即带人回了云府,却只来得及见云父最后一面。
云姣跪在病榻前失声痛哭,一遍又一遍地辩解自己绝対没有把染色秘法告诉苏玉泉。
云母满脸失望,眼里的泪已经流干,対着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说不出重话,却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云姣跪在灵堂不停地忏悔,却也换不回父亲的性命。
云姣一直备受宠爱,不知世事地长大,为了父亲第一次强硬地质问他人,被她质问的苏玉泉却笑眯眯地道:“那染色秘法确实是工坊的人告诉我的,不过如果夫人不嫁给我的话,我又怎么能顶着云家姑爷的身份轻而易举地获得秘法呢?”
云姣如遭雷劈,当下便站立不稳地摔到地上,她满脸绝望,泪水夺眶而出,嘴里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対不起阿爹,都怪我……”
云姣从这天起便病了,有时还会说些胡话,苏府的人都说她疯了,対外却讳莫如深。
云姣每天都期盼着阿娘来看她,她也遣了下人去请阿娘,下人却回禀说云母不想见她。
云姣本来便觉得云父因自己而死,心里郁郁缠绵病榻,精神已经不太稳定了,而云母也不肯见她,她被心里的愧疚压得更重,眼见着状态一日不如一日。
苏见昀每日都去看望她,她也每日都在対着儿子诉说自己的愧疚和悔恨。
苏见昀虽然年纪小,却聪颖异常,他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加上云姣絮絮叨叨的诉说,不难拼凑出事情的本来面貌。
他劝云姣罪魁祸首是苏玉泉,而不是她,云姣却听不进去,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每日喝着汤药却不见好。
苏见昀想找别的大夫给云姣看看,去求了苏玉泉,苏玉泉却并不放在心上,说现在的大夫已经很好,芜州没有更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