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刚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和家里闹,他的确常去过四川东路上的酒吧。他跟乐队的贝斯手混熟了,学了怎么弹,驻唱结束后就在后台抱着人家的琴,晚上玩得太久索性不回学校也不回家,直接在酒吧后台的小房间里睡一晚。
偶尔喝多了也会和主唱抢话筒,一群人都被酒精熏得眼神迷离,没人在意什么时候换了唱歌的声音但这次数少得可怜。
这也是李逾白不愿意和别人提起的事。
自从他决定去光华娱乐试训之后,那间酒吧,那支不知名的小乐队,李逾白再也没和他们联系过。他幼稚地选择一刀两断,却没想到几年过去从贺濂嘴里听见了这事。
他沉默了很久,一向话很多的贺濂也不说了,一口一口地喝水。
李逾白僵硬地望向投影出的模糊画面,男女主角的爱情进入了热恋期,但他知道随即他们就会面临分歧和困难的抉择。
贺濂也许想的和他一样,说出口却聊起了今天他与裴勉单独相处时的对话:你和队长说什么了?
没有。李逾白本能地否认,可又觉得太假,只好叹了口气,其实你来之前,你也知道我们组合基本被公司放弃了,队长本来应该发展的很好,但他不肯。
贺濂说:我感觉得出来,你和他其实差不多。
李逾白看向他,无声地询问原因。
贺濂说:四个人里,逐流最想要组合变好,因为这样的话他可以红,有通告,能赚钱,虽然听上去很俗,但这想法其实非常单纯。顾随和逐流总是站在一起,逐流不退出,他就不会主动去选择自己的路。剩下你和队长你们两个看起来都可以很随便,可一点也不配合。
你学过心理学吗?李逾白失笑。
一点点。贺濂说,不满地拍了下他的膝盖,别打岔,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不乐意这时候有人掺和。
李逾白也不忸怩: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自知之明的人。
贺濂半点没表现出不快,反而心平气和:相比之下你的反应还算好猜,队长才是,为什么他明明不想配合,又很积极他真的想继续走下去么?
我知道答案。李逾白说。
贺濂挑了挑眉。
李逾白:因为勉哥是队长,不可能像我一样把情绪都写在脸上。
愣怔片刻,贺濂笑出声:倒也是,他那个人。
也别急着下结论,我和他们一起两年了都不懂每个人想什么,你初来乍到就想看破所有人。李逾白一点贺濂的额头,想得美呢?
温热的指尖触上去,又飞快地扯回,他却眉心有点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