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觉得我们都在玩,很有优越感的样子,尤其是贺濂,他理想主义像个傻子。但是李逾白,我看你也是,明明好迷茫,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裴勉一针见血地说,你现在绷得太紧了,我不问这些,你会断掉。
李逾白嗤笑一声:那就让我断掉啊,你去找别人灌鸡汤,我不吃这套。
裴勉意料之中地一抿唇:那你吃哪套?
李逾白指向帐篷:你去睡觉,别烦我了,再跟我说话我真的会骂你。
裴勉无所谓地站起身,说了句好吧,当真就走了。但他的话音并没有因此彻底消失,他坐在帐篷门口看了会儿,见李逾白保持弓着背的姿势,无可奈何。
摄像机里其实看得很清楚,李逾白总是保持礼貌的距离,不近不远,能够第一时间加入队友的互动,也能在互动结束后迅速抽身。不像玩票,但也不走心,他就这样独善其身,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可能有一个例外。
裴勉想着,笑了笑,暗道:被他骂也有一点不开心啊。
也许这夜不止他们没睡着,第二天起床时,每个人都挂着巨大的黑眼圈。
李逾白把贺濂从帐篷里拽出来时差点拉掉了他的运动短裤,贺濂凭借巨大的意志力,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抱着睡袋里的一个小靠枕,顾不上镜头也在,一直打哈欠。
凌晨四点?江逐流不可思议地问。
徒步去那边的小山包上,放热气球的大叔已经等着了。李逾白残忍地说,并且利落拆掉了所有的帐篷,断绝回笼觉的念头。
江逐流和顾随满脸如出一辙的生无可恋。
李逾白倒是没什么表情,他将一顶渔夫帽扣在贺濂头上,自己走在了前面。
凌晨和裴勉的谈话在对方离开后,李逾白几乎立刻后悔了。
他不太会聊天,说的话伤人了也不知道怎么找补。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不确定裴勉需不需要他的一句对不起,于是只能装着鸵鸟,妄想把原谅寄托给时间。
可他其实也有怨念的,被别人猜测,并且还戳中了伤疤。
裴勉提到天赋,这个词用在演艺圈仿佛是一层镀了金的褒奖。刚开始练习的时候,负责教他们舞蹈的老师也这么说过一次,李逾白并不以为这是夸赞,反而因为这句评价在后来的日子如芒在背。
老爸说你很聪明的潜台词是你必须给我考到班里前三,舞蹈老师说你有天赋的意思不外乎动作没到位就是你不认真和教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