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抬眼看他,满是恼怒。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戏谑的笑意,凝注我几秒后,便扬起披风,转身离去。他的十来个下属也紧跟在他身后。人群渐渐地散开,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靠着墙边,缓缓滑落瘫软在地上。如果他真要强行带我走,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尤妮奔到我身边,与我坐在一块,“欣然,你认识他吗?”
我连忙摇头摆手:“不认识。”这时有几个人匆匆过来,一把抓起了吓得瘫软在地上的那混混,凶神恶煞地把他带走了。和混混在一起的那女人,目瞪口呆,吓得一动不动。我和尤妮不禁面面相觑。
夜间大雨哗哗下个不停,潮湿而阴冷。尤妮已兴奋地叫了一晚上:“天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亚斯兰的大公爵。我的天啊,早听说他是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差点就为他倾倒了。”
“那男人又凶又残酷。”我说道,“你只是没见过而已。”
米塔递给了我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低声嘀咕着:“我原先就猜测你可能是伯爵家的逃妾。”
“为什么会这么猜?”我接过了红茶,问道:
她道:“虽然你那时穿着侍女的衣服,可当我们想与你多说上几句话时,却被你身旁的侍女坚决拒绝,并丝毫没有商量余地。定是伯爵为了你的安全,才不让陌生人靠近你。”
“我是被逼婚的,”我愤愤不平道,“我从一开始就没答应过他什么,是他逼我的。我出逃在外好几年,没想到还是被他碰上了。”
尤妮在一旁好奇道:“跟着伯爵不好吗?狄亚斯家的小姐不知多想做他的侍妾呢。”
“我与他的母亲不和,也不喜豪门里的明争暗斗,和他也有数不清的矛盾。我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米塔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叹着气道,“不知还能躲到哪里。我曾流浪到迪尔国,谁知在迪尔国也碰到过他。”
“那塔尔特呢?”尤妮问我,“塔尔特国比迪尔国大一点,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吧?”
我噤了嘴,不出声。米塔笑笑,忽然道:“你一定是个奇女子吧?”
“什么奇女子?我笨得很。”我失笑道。
“你当初奋不顾身地救了我们的丈夫,却又不居功,自顾离去,甚至不愿我们过多道谢;你帮我们经营花店,想出了许多好点子,我应早猜出你不同寻常才是。”米塔分析道。
我哑然失笑:“那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一天折腾下来,我有些累了。回到我的小阁楼,躺在床上,哀声叹气。我翻来覆去,听着屋顶上雨声,心烦意躁,怎么也睡不着。我想我该逃到哪里呢,想了很久,却得不出一个答案。就这样想了一晚上,天快蒙蒙亮时,我才疲乏地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