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他惨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儿子亲手制造的暗袭中,他的世袭贵族爵位和所有家业落在他们手中,他最宠爱的情人奥雪娜也因此失势,被赶出了亚斯兰国,现在与女儿泰丝塔丽寄居在亲戚的房子下。
亚伦德的父亲没有碰到过真正的爱情,如同其他贵臣权子们一样,掠夺和侵占,贪婪和欲望才是他们永无止境的追求。甚至这些在亚伦德身上也可以看到。
亚伦德的父亲从来就不算一个好男人,更不可能是一个好父亲。但他给了裴斯纳夫人和自己儿子一个高贵的姓氏,让他们能借势而起,让欲望和野心在风云变色诡谲变异的斗争中得以最大的释放。
我时常想,如果欲望就像那无边的深黑色大海,那么至高无上的利益权力是否就像蓝灰色的深色天空。深蓝色暗空笼罩着大海,暗黑色大海环绕着暗空,海浪在暗空下翻滚,在黑暗的礁石上激起浪花点点。潮起潮落,风起浪涌,就像错综复杂的斗争、暴力、掠夺与血腥永不会停止一样。
假如海面上还有一艘船,小船也好,大船也罢,我们正好坐在船上。如果船上只有我们两人,我们该如何面对那风起云涌?海天变色的无边无际深黑色黑洋,又该如何面对那被激起的汹湧浪潮?
当它排山倒海一般向我们扑面而来时,我们是会生存,亦或被毁灭?
晚春的夜晚,暖意沁入空气,催人入眠。深夜里的公爵府,黑漆漆的起居室内,软软舒适的华丽大床上,我睡得正熟,忽然被人唤醒。
“干什么?”我的手在冰凉的空气里晃舞一下,又缩进被子里。我继续熟睡。
“欣,快醒过来,”米塔低低地唤着,并用手轻摇,“你不能再睡了。”我用被子蒙住头,将无聊的嘈音都阻隔在外。
“欣然,”尤妮的声音大了起来,“快起来了。”她用颇有些暴力的方式拉开了我的被子,“快起来了,快起来……”
微微的凉意袭上我的身体,再加上耳边的聒躁声不断,我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含糊不清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几个高大的烛台已被点燃,明亮的烛光照亮了整个美丽的起居室。华美的地毯上站满了手捧衣物与首饰托盘的侍女们。米塔和尤妮正坐在我的床边,唤我起床。
在米塔的帮助下,我强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半睁半闭着眼睛问道:“你们为什么半夜叫我起床?”
尤妮嘻嘻一笑后道:“我们要为公爵的新娘梳妆打扮,婚礼在一个时辰后就举行。”
我吃了一惊,瞌睡跑了大半,“你说什么?现在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