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鸣:“我陪你。”
叶舟看了眼邹鸣,倒也不拒绝:“好啊。”
叶舟打了个哈欠:“今晚回去早点睡,明天我写份计划书出来。”
要提拔小世家,总要有个计划,否则打压了上面的门阀,却培养了新的门阀,那不是等于白搭吗?
最好是能让世家子弟们脱去原本家族的印记,真正开始为国为民。
爱国教育可不好做,想要家国观念深入人心,靠教育并不容易。
既然如此,就要借助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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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收粮了!”
“君上让粮官收粮了!”
临淄城内的人奔走相告,百姓们愁眉苦脸,他们在街头交头接耳,又哀嚎痛呼:“君上!不能再收了啊君上!没有粮了啊!”
这些年百姓家也艰难,他们就算有祖产,有田地,有家奴,也经不起一年年的盘剥的消耗,积蓄花光了,主人只能跟仆人一起挨饿。
有年轻的郎君在街头大骂:“君上!你如此行事,日后你又何颜面去见先君!你要逼死我们吗?!”
士人们也摇头叹气:“不能再留在陈国了。”
“陈侯杀鸡取卵,又得不到任何好处,虽非昏君,亦不如昏君。”
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也已经在临淄城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无数老幼前往宫门口,他们身着麻衣,跪坐在宫门前,不吃不喝,要求国君给个说法。
跪坐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他们的身体最弱,若国君不出来,不给说法,他们就会跪死在宫门前,这是百姓们面对王权唯一的办法了。
叶舟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顶着烈日,形容憔悴,却还强撑跪坐的老人们。
他们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其中没有一个世家人,他们似乎已经哭过了,如今挤不出一滴泪来。
孩子们都是七八岁的年纪,都是知道事的年纪了,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一条命可能很快就要交代在这里,所以跪坐时还会去看地上爬过的飞虫蚂蚁。
但他们又很清楚,他们必须在这里跪坐,这是他们必须做的事。
叶舟没有穿陈侯叫人给他送过来的官服,只穿着平民百姓的服饰,他走到跪坐在边缘的老人身旁,转头使了个眼色,叫邹鸣和陈舒稍微走远一些。
他们已经有了默契,邹鸣和陈舒很快就退到一旁。
但邹鸣站着的地方距离叶舟也不远,一旦有什么事,他五秒内就冲到叶舟身边。
“老丈为何在这儿跪坐?”叶舟问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