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好了的病,似乎又要复发。
叶舟看到他那副惨兮兮的模样时都有些良心不安。
觉得自己作为“资本家”,似乎把周远鹤压榨的有些过于狠了。
“你休息休息,待会儿去吃饭吧,你跟我说说注意事项,我看着他们。”叶舟给坐在帐篷旁边的周远鹤递了瓶功能饮料。
周远鹤求之不得,说清注意事项后就立刻脚底抹油跑了,估计是害怕叶舟又把他叫回去,拖着病体,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
“别听他的。”邹鸣走进帐篷,皱着眉说,“之前没事的时候,他最闲。”
“说和我一起进来,最后也什么事都没办成。”
邹鸣认为周远鹤偷懒偷成了习惯,还格外会卖惨。
叶舟检查了一下输液管,确定没有血液回流以后又看了眼尿袋,还没装满,于是转头带着邹鸣去另一个帐篷。
“他忙的时候确实不多,但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累。”叶舟转身的时候拍了拍邹鸣的肩膀,他想了想,忽然笑着问:“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邹鸣的耳朵瞬间红了,但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变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吃什么醋?谁的醋?”
叶舟笑了两声:“放心吧,你还是比周远鹤重要的。”
说完,叶舟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保密,别和其他人说。”
邹鸣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有时间聊天闲谈。
叶舟:“走吧,去看看其他人。”
·
地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帐篷里留了一展小台灯,调成了昏黄的光线,可即便是这样的光,仍然让地精在见光的那一刻忍不住闭紧了眼睛。
他适应了一小会儿,才终于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
他死了吗?
这是天国吗?
地精的思绪很复杂,脑子里冒出杂七杂八的念头,最后全都归于虚无,他平躺在床上,觉得剩下很柔软,似乎只有在他还是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感受过这样的柔软。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他来到这个镇子后发生的事了,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进的城,更不记得是谁“收留”了他。
只记得在近乎无光的牢笼中,他每天只能靠着一点发霉的食物果腹。
每到吃饭的时候,哪怕那些食物已经烂到令人作呕,他依旧不断的往嘴里塞,强迫自己咽下去。
他想活下去!
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逃奴,他没有崇高的理想,他想当自由民的原因也不过是只有当了自由民,他才不会被奴隶主和平民贵族们随意打杀,他才能活下去。
无论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听见所有人的哀嚎,看到多少人放弃,他都坚持着每天吃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