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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沸的人声,像是突然被按下了一个静止的开关。

    纵使知道,被抓以后不会发生什么。但他们还是怕他的,非常怕。

    这种近乎窒息的气氛,就像是笼中的人们正集体屏住呼吸,踮起脚尖。

    在一片晃晃悠悠、摇摆不定中,若是有一人站不稳,发出脚掌碰地的轻响,恐惧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散播开。

    万籁俱静中,有一位黑衣教徒冲了进来。

    他单膝跪地,向魔尊禀报些什么。

    然后,未来得及看完第一个笼子,他便急匆匆地随着教徒离开。

    “兰戎!兰戎!”嗓子里残存着果脯的甜味,甜得发腻又泛苦。

    花知婉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其实没有。

    至少,匆忙离去的那个人没有听见。

    他不像兰戎,又分明是兰戎。

    分明是他。

    她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他们隔得太远了,从见面到离去不过十几秒。

    但她知道,分明是他。

    兰戎,是一个非常心软善良、富有正义感的小孩。

    他哪里都不像这个百姓口中心狠手辣的魔教之主。

    你捂着他的小手,问他冷不冷的时候。

    他会大声回答:“冷啊,但能和婉婉姐姐抱着一起睡觉,就不冷啦。”

    以为自己掩藏得好,没人知道他偷偷藏起的心思。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眯起一笑,泛着亮闪闪的光。

    而这个魔尊啊,却是幽寂汪洋之上的一片浮冰。

    你没有办法温暖他。只要碰他一下,似乎就会被那股冷意连带着,一起坠入无穷无尽的冰寒。

    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认得兰戎了,花知婉也得认得出来的。

    他曾用并不宽大的肩膀背起她,曾躲在她怀里撒娇,曾对她表白心迹,也曾小心翼翼地把唇凑到她的唇上。

    她是靠他最近的人,最了解他的人。

    她甚至创造了他。

    那一声不够响亮的“兰戎”,被炸开锅一般的人声迅速冲散、淹没。

    花知婉晃着铁框,对兰戎的心疼、愧疚,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不是说不能叫他名字的吗?那她已经叫了,为什么他还不来把她抓走呢!

    ——他去哪里了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花知婉利用法器,向守卫统领问话,他对她的疑问知无不言。】

    在电脑上打下这么一行字,戴着黑色面具的守卫很快就出现在了她的笼子前。

    “魔尊去哪里了?”花知婉直截了当地问。

    守卫用僵硬的声音回答:“正道放出消息,说他们押住他姐姐了,尊主正赶过去。”

    “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