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脚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很是功德圆满。
只是变故来得太快,还不容我做一番牺牲的宣言,两道同阿玉身上截然不同的杀气便迅速欺身而近。
满大殿里忽然闪现而出的斑驳银光,晃疼了我的眼珠,就连掐着我的铜铃眼,身子亦是颤了一颤。
香风浓雾袭来,优柔绵长又凌厉的杀意,我瞧不清状况,只知嘲风闷哼一声。我的身子一轻,还没来得及掉地上,便落在了一个香香软软的怀中,却不是阿玉,而是紫衣美人姐姐舞难。
我咳嗽一声,铜铃眼的手怎么还卡在我脖子上使劲儿掐着?抖着手摸索过去,却是一手温热腥红。
唔,原来这是铜铃眼嘲风那厮的断手。我用力扯,却犹自没有扯开,断手纹丝不动。
舞难抱着我,轻飘飘落到了大殿偏远处,对我笑得意味深长,小鬼头,陛下为了你,临时让我们辛辛苦苦的改了法子,从地下打洞进来的哟,姐姐我这身漂亮衣裳可是沾了不少海泥。
我咿咿呀呀说不出话,对她指了指我脖子上嘲风的断爪子。舞难讪讪一笑,一激动起来,就忘了这档子事儿。她随意捏了个诀,一把火轰的一下,在我面前烧了起来。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嘲风的断手迅速烧成了一把渣渣,飘了开来,我的脖子却完好无损,心中不禁阿弥陀佛了一把,敢情这是位乱来得紧的美人姐姐。要知道,草木都是惧火惧得很的。
抬眼看到她一脸兴致望着前方,我顺着她的目光,便见到了离我们不远的阿玉,他正看着我,眼中含笑,里头似乎有轻微赞扬。他身边站着白面书生文劫,文劫仍旧作黑脸菩萨模样,手上的剑上有浓稠的血滴落。
是铜铃眼的。
可我一双眼珠满大殿的巡梭,却只有地上的大滩血迹,嘲风再一次不见了。
这一切都是我没想到,舞难口中说是陛下的意思,可方才阿玉的话里,不是已经摆明不管我了么?许是我发呆的神情没有让舞难美人找到有趣的地方,她便絮絮叨叨的将原本情况细细与我说了。
原来阿玉在最开始便猜到嘲风会玩把戏,在除离了地府之时,便已经传音给了文劫,交代了许多计策,任何嘲风能想到的,他都给了对应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