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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小酌 苏盎 937 字 6个月前

    抱着我的那个人身子似乎在抖,还抖得很是厉害,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要带着我往哪里去,只知道这人身上味道十分熨帖,暖心暖肺,不断撩拨我心里最深处那根即将拉断的弦。

    小白你总是执拗,总是天真,认定眼中所见的善即是善,恶即是恶

    我头靠里,瞧不见他周遭是甚么情形,暗沉的眼帘开阖,浮现他满身胭脂红明亮晃眼,玉冠上旒珠晃荡出清脆响声,真是个下巴尖尖的大美人儿。若我还有力气,定是要攀上去好生吃块豆腐的。

    是阿玉

    小白你做甚么又回到这里来,它早就不是原先的西海八极宫了,你知道么?

    那你又为甚么会来找我。

    七转八折,他的脚步忽然停住,幽凉夜辉变成了温暖灯盏的光芒飘摇,随即我耳中响起门扉开阖声音,大抵是阿玉进了哪个地方。

    踏过一地绒绒地毯,青花胎瓷还是云锦对粗,夜明珠辉光熠熠,阿玉静默无声,我依稀能瞧见他下颌绷直,削唇抿紧,旒珠下阴影绰绰,整张脸都沉在阴影里。。

    身子被安置在床榻上,血干结在衣裳银链上,粘成一片暗色褐红,我眼中仍是一片模糊不清,甚至不大能看清他眼眸里是甚么颜色。

    他俯身盖过我头顶,手指抚上我肩膀伤处,自然,我又是挨不住痛一声大嘶,嘴唇都磕破。

    这是容泽的法器,上面印伽是天庭手法,我并不熟悉,所以约莫是不能帮你打开若是强行破开,只怕你这两只手又废了。

    勉强能觑到他表情复杂,我一边疼一边想自己委实命途多舛。

    先是一双腿废得差不多了,现下还得再带着这副狗链子直到啥时候能打开它。

    那能止疼么?我嘶着声,艰涩说出。

    阿玉摇了摇头,表情痛苦挣扎,垂眸道,对不起

    哎,我这倒霉催的,原来堂堂龙尊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抖着手,疼得直嘶气,搂住他的腰。

    他愣了一瞬,随即贴过来,与我耳鬓厮磨。

    痛得无度,欢愉更是无度。

    一觉再醒来,外间已经大亮,当然,是相对海面上而言的海底敞亮。

    我起身坐起来,被锦被簇拥的身子有点儿发抖,身边那人早就离开了我所在的这间寝阁里,甚至锦缎上的余温也消失殆尽。我动动脖子,垂眼瞧见锁骨下嵌进去的银链依旧泛着寒光,却没有疼得那么厉害,昨夜阿玉虽然不能将它彻底取出来,却也施术收了上头的伤口,致使如今也没那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