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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雄虫刚「哭」过,双臂抱膝埋着小脑袋缩在楼梯一角,越看那一小团背影越觉得心酸。

    他本以为他的小殿下, 终于被他找到送回本家, 终于可以健康快乐地成长。

    没想到在亲王阁下的庇护下, 原来过的是这种委屈日子。

    维恩不想对亲王阁下的家事予以评价, 但是看到他的小殿下受了这般委屈,那就不行。

    那可是他踏遍星系好不容易找到,誓要捧在手心呵护的小殿下啊。

    冷硬的面容神色温软,军雌收起了脚步声, 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他坐在小雄虫那节台阶下面两阶,方便他的小殿下,垂眼就能看到他。

    林安此时并没有哭,和刚才装哭也哭不出来一样,眼睛压在手臂上, 涩涩的一滴都掉不下来。

    眼泪无济于事,这是命运教给他的道理。

    难道哭一哭,就可以帮他多活一天吗;难道哭一哭,就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吗;眼泪是无奈的表现, 他还不想选择无奈。

    虽然口口声声告诉自己已经认命, 但是他在增强剂上面找到了灵感,万一这次就成功突破了呢。

    最近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科研虫都有的通病,就是他们永远寄希望于失败后的下一次, 不肯放弃地想要为多舛的实验进程增添上成功的一笔, 让这个故事拥有值得称道的可能。

    唉, 怎么就那么难呢, 活着。

    刚才他冲雄父吼的都是气话没错, 但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真实想法。

    高速运转的思维,让他无法遏制地思索更多活着的真相。

    可是这种事情,真是会越思索越觉得没意思。

    他要是没学得这么聪明就好了,看西雅特和安德鲁,盲目和愚蠢也不失为一种快乐。

    而且他好像跟谁都处不好关系,雄父,雌父,兄弟,甚至是这可气的命运。

    他也不想总表现得愤世嫉俗,看谁都不顺眼一样。

    可是他好像怎么也学不会。

    林安丧气地想着,抬起头时撞进一片蔚蓝色的海洋,温柔又宁静。

    还有纯粹的担忧。

    这个没见过几面,不是在救他就是在救他的路上的前未婚夫,应该是在真心担忧他吧。

    可是他身上又没有什么对方可图之处哦,他可是帝国亲王的继承虫。

    林安不无嘲讽地想着,站起身想要离开这尴尬的独处,结果脚一麻,刚离开台阶一点距离,又直接坐了回去。

    军雌察觉到他的窘境,碍于这种不是像救虫一样情急之下可以近身的事情,手臂斜在胸前,请求道,殿下,臣可以扶您起身吗?

    林安:

    不,你什么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