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合欢花妖看见他受了伤,一副难过得要哭的模样,呜呜地哽咽着。
唉,要什么带孝徒啊,养一群会心疼自己的小可爱不好吗。
我没事,别担心。宁宵用没受伤的手揉着她们的脑袋。
有伤药和绷带吗?宁宵这个问题却让花妖犯了难,两小只都无助地摊开手摇摇头。
宁宵心想,这种小伤原主估计随便一个法术就能痊愈,风露殿确实不需要准备这些。但问题是他不会啊。他只有上次在秘境中为洛闻箫包扎伤口的经验。
哦对,洛闻箫有。
宁宵召出璇玑棋,指下鸿音山脉的景色不断放大,他很快就找到洛闻箫的位置。
碎金白袍的少年正端正跪坐在檀木桌案旁,提笔悬腕似乎正在抄写什么。
宁宵心想打扰别人似乎不太好,但他手上这伤口实在是岌岌可危。
...日安。宁宵声音放轻。
洛闻箫执笔的动作一顿,竹骨狼毫末端滴下墨水,溅在纸笺上。
墨痕晕开如同黑色的花,几乎同时洛闻箫纤长的眼睫掀起,凝眸看着他的方向。
日安。少年淡声回应他,又低下头将晕墨的那张纸笺撤下,新换的纸笺洁白如新雪。
宁宵还在斟酌要如何开口。
不久后洛闻箫轻叹一声,将笔搁在笔架上,他有些无奈:同你置气没有意义。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生他的气,但是宁宵松了一口气:你还有伤药吗?
你受了伤?洛闻箫皱眉,拿着伤药利落起身,语气重了几分,什么时候?谁?
...不要紧。宁宵说。
洛闻箫闷声说了一句:你可以信任我。
少年用指尖蘸上伤药,似乎想给他上药,但他的手只是停在半空,有些自嘲道:我看不清你。
没事,我自己来。宁宵非常自觉。
为了方便上药,他干脆走到庭院中的梨木圆桌上坐下,将璇玑棋置于桌案上。
璇玑棋上是洛闻箫所在的类似藏书阁的一方景象,这样看上去中间的少年身形尤为单薄,也少了些许锋芒,甚至给了宁宵他可以掌控这个少年的错觉。
他在给自己抹上伤药的时候才想起,上次看洛闻箫忍痛的模样,这药似乎有点烈。
不过现在他的掌心却只是一片冰凉,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