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露一些刚才所得的信息,方便取得对方的信任。
那我倒是晚了一步,她笑笑,笑容含蓄矜雅,你先跟我来吧,折鹤一向不怎么管新人。
我是早月,你呢?
宁宵道:...宵。
好,我记住了。
早月转身而行,宁宵原本无意,但她的步履过分优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明明一身素衣,但即使是名伶也难有这般风韵。
视线落在她身上,很容易就注意到她腰间佩戴的一枚缀玉,温润白玉雕琢成一朵半开的桔梗花。
宁宵跟在她的身后,心想灵族的这一据点应该时不时有新成员加入,早月才会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这般亲切。
走在前面的早月停步,宁宵也跟着站住。
风的方向变了,她轻声喃喃,然后回头朝宁宵道,抱歉,可能要麻烦你当一回我的眼睛了。
?宁宵有些疑惑。
我之前被迫戳瞎双目,后来雨渡天教我听风声辨物。早月说话仍是珠玉之声,现在的风很乱,我听不清了。
宁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风告诉我你在难过?早月笑容浅浅,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登上莲舟之前遭遇了什么,也许比我更加痛苦,但是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谢谢。宁宵只能这样说,那你要去哪里?
这条廊道走到尽头有楼梯,往下走。
宁宵按照早月所指,和她一起下楼,楼道宽敞,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灵族,甚至还有人族,都向他们友好地致以问候。
不过莲舟上的人,大多是普通人,惯于劳作而生出厚茧的手、朴实敦厚的笑容。
宁宵是越来越迷惑了,灵族和普通百姓相处得还挺好,看上去也并非十恶不赦,为什么在修真界就人人喊打呢?
看到前面的栈桥了吗?走过去,往海边走。早月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最后宁宵和她停在船舷边,整艘莲舟停泊靠岸。海浪扑在礁石如同碎雪,远处的海平线把银灰色的天空与暗蓝的海水分割开。
海风把宁宵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双眼微眯:似乎是,要下雨?海上的雨通常是暴风雨。
天雷将降,雨渡天在渡劫。早月如是说。
宁宵不由得一怔。他该说这姑娘淡定吗,渡劫天雷可不是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