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剑台上,宁宵用衣袖拭去脸上的唇印,微笑:没有,你看错了。
长欢皱眉,但没有再说什么。
今日比武收歇,乘坐云舟回风月阁时,宁宵只觉得气氛非常怪异,其他三人都沉默不语,但他总觉得几道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
最后回到风露殿阖上殿门,宁宵才松了口气。
他想起洛闻箫走下祭剑台时染血的孤决背影,有些担心地召出璇玑棋,直接把视角调到洛闻箫所在的位置。
入目是一片苍白紧实的背部,几道伤痕已经愈合,新生的皮肉透着一层浅淡的绯色,看上去柔软而脆弱。
洛闻箫衣袍半解,衣袖滑落至臂弯,他侧头看向自己侧腰的伤痕,淡色的唇含着绷带,垂睫低眸,无意间俱是景致。
窗外夕霞渐收,少年动作间背上蝴蝶骨玲珑错动,光影陷进浮凸深凹处,美得不可方物。
真是糟糕的打开方式。
宁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出声道:需要帮忙吗?
洛闻箫没料到宁宵在场,启唇欲言,于是口中含着的绷带落了下来,特制的雪白缎带滑过肩背,宁宵下意识伸手去接。
绷带轻软,他动作急促生风,把那一截缎带荡开,总之宁宵按上去的时候刚好就握住了洛闻箫的肩。
细腻温暖如上好软玉,但是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削骨感与爆发力。
宁宵:...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洛闻箫接过他手里的绷带,宁宵立刻就移开手。
洛闻箫处理好伤口,三两下穿戴整齐,抬眼问道:你感觉如何?
啊?宁宵还没从刚才手中那片温润的触感里回过神,听到他的声音即刻就想歪了,很软?
洛闻箫怔了一下:什么?
宁宵猛地晃了晃头,正色道:没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伤势如何了?
无碍。洛闻箫大概真的是习惯了,垂眸神色淡然,继而长睫扬起道,我筑基成功,你的修为就会削减,你真的觉得没什么?
哦,宁宵差点忘了,洛闻箫以为自己是他的契约灵。修士与其契约灵之间一荣则一损。
反正自己不是,宁宵回答得真心实意:我不在意。
洛闻箫眸光微动,唇角轻而缓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幅度。
九阁会武结束后,我会去南陵。洛闻箫以为宁宵不知道他筑基后发生了什么,便同他说。
我没想到会在祭剑台上筑基,动静闹得太大,被执刑门察觉了。洛闻箫挽袖倒茶,水汽氤氲了眉眼,他冷道,眼线可真多。
宁宵点点头,但他意识到洛闻箫看不见他,于是出声道:我知道了,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