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心下一凝,他早该想到,从雨清焰现身就一直站在桌案的位置,刚才看慕铮和洛闻箫也是在衡量,衡量慕铮能否阻止他带走洛闻箫。
叶家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人,还请尊上稍安勿躁。叶薄妆手中折扇轻展,墙壁挂画、地砖上的枫叶纹瞬间活过来一般,盘旋在雅间中,镂金的边缘闪烁着锋利寒芒。
可是雨清焰是雨家人。宁宵看着雨清焰,双眸微眯:从刚才那场歌舞起,你就在布阵。
十二扇屏风上随着唱词变幻莫测的图像皆出自他之手。
是啊。雨清焰大大方方地承认,他身前屏风上连绵青山如重障,短暂地抵挡了宁宵的剑势。
宁宵出剑直劈,没有多少剑招应有的技巧性,但这一剑上蕴含的斩切意志却所向无匹。
剑光清泓如秋水,带起的凌厉破风声却宣告这一剑的可怖,连周围的镂空枫叶纹都难以挡其锋芒。
浩荡剑气把风掀成狂澜,雨清焰半束的长发在风中狂舞,那张清逸面容上全无惧意,左眼下榴花刺青艳色灼目。
那一剑擦过少年深红色的发尾,劈在了那十二扇屏风上,十二道破碎声响渐次响起,一剑破重山。
围屏尽碎,流光四散逃逸,但屏风后早已空无一人,洛闻箫和慕铮不知道何时被雨清焰转移到别处。
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我。宁宵算是明白了。
不然呢?雨清焰摊手,你不会以为,谁都会对你有意吧?
宁宵好想把这句话录下来,晚上雨清焰要是再敢来爬他的床,他就要在雨清焰耳边重复播放,无限循环。
下次再见,怜微尊上,雨清焰脚尖一点,整个人横身向窗外掠去,少年清挺如玉树的身姿被这个动作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对着宁宵轻眨左眼,榴花一刹盛放,我会找一些不会让你无聊到背后拔剑的美人的。
雨清焰的性格张扬至极,就算离场还不忘拉一波仇恨。
这句话不但让长欢美眸一沉,连白露也顺带被嘲讽了一番。
狐耳少年摇了摇头,轻声哼唧道:话别说得太早。
那么,叶家主,宁宵转身看向面色从容的叶薄妆,声音冷了一个度,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他的声音一冷下来,即使幕篱隐去了面上表情,但仍然让人感受到威严。
长欢有些讶异地看向宁宵,因为宁宵大多数时间都是平和沉稳的,很少流露出明显的情绪,但这一刻,他很确定,宁宵已经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