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心想:这玩意儿真是不识好歹。
洛闻箫掌心凝起幽微雷霆,那朵莲花檀又刷地一下将花瓣抖开,连九只金瞳都颤抖不停。
洛闻箫忽然问他:你真的念了我的名字?
当然,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宁宵讶异,他有这么渣吗,看着洛闻箫却念别人的名字。
因为这种花,不太像是给我的。他眼里隐隐有些自嘲,你说过我不配。
最后一句说出口,宁宵和他都同时震惊了一下。
宁宵是没想到自己会对洛闻箫说出这种话,而洛闻箫是没想到自己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伤人的话,宁宵莫名有些心疼,决定补救一下,现在的话,我觉得是它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洛闻箫看着他,似乎是想笑一下安抚他,但眼尾弯起的弧度又无力地消失。
失败的强颜欢笑。
宁宵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突然切回原身扑过去吻他欲弯不弯的眼尾。
洛闻箫大概是没料想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被他轻而易举的扑倒,木舟也随着这动作一沉,在水面上漾开涟漪。
我以前是不是,伤过你?宁宵斟酌着问。
洛闻箫深邃的瞳孔在幽微的天光下细细地颤了一下,但他矢口否认:没关系。
别啊,想想你早上是怎么跟我讨价还价的。宁宵是真的想哄他,现在你可以得寸进尺。
你不用管我。洛闻箫闭眼,隐忍,像他以前一样隐忍。
在那双凤目闭上之前,宁宵有一瞬间窥到他情绪的一角,浓烈庞大的、情绪的洪流,悲绝、愤怒、疯狂,顷刻间被压抑成冷淡的平和表象。
水面又和原来一样平静,扁舟顺水而下。
宁宵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像是个纯粹的穿书者,因为洛闻箫在他眼前太过复杂,太过鲜活,让他有种久别重逢的错觉,甚至每每忘记了按照原著这个人最终会杀了他。
我可以得寸进尺?洛闻箫再睁开双眼已是无波无澜,声音轻而缓,你再亲我一下?
这么便宜我?真是好说话。宁宵去吻他,从眉梢一点点吻至唇角。
洛闻箫眉眼弯起,像是久冻的冰川于他唇下融化。
宁宵差点就问出口,你会杀了我吗?
但他说出来的是:你真的很好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