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觉得眼前的洛闻箫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瞳孔深处像是燃起一簇火,慢慢烧成一片凶狠的戾色。
殿中忽然荡起一阵风,将所有烛火熄灭,红帐翻飞,琉璃鸾凤铃响声杂乱,宁宵听见洛闻箫在他耳边缓声低语:侵犯你
侵犯?宁宵不明就里,洛闻箫能怎么侵犯他?
话音未落,洛闻箫就解开了他腰封的暗扣,同时咬住他发冠上的玉簪利落抽出,发冠向下滑落,青丝缠乱。
宁宵见他解开自己的腰封,弯着眉眼浅笑:你是想与我一起睡?
现在回南陵差不多是夜间,得到紫金殿的信息,各方势力肯定是先打自己的算盘,莫山和南陵不会有空连夜共同商议。
在这里陪洛闻箫一夜也未尝不可。
不止。洛闻箫把玩着那根玉簪,末了忽然握住玉簪,用锋利的尾端狠狠划开了他的衣袍。
宁宵握住他的手,才发觉他的手一片冰凉,手指不住地轻颤。
要脱就好好脱,又不是不给脱。
洛闻箫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忽然用力地回握他的手,像是要从他掌心汲取温暖。
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宁宵。他沙哑道,那日见到我高坐紫金殿,你开心吗?
金乌含恨,殿上见君。
宁宵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洛闻箫高居正殿,闭目握剑,孤寒得仿佛与那座亘古矗立的殿宇融为一体。
我...不知道。宁宵愣怔道。
好。洛闻箫幽微一叹,声音里带着妥协的意味。
他将手里那根玉簪反手一掷,金玉相撞的清鸣响起,宁宵猜想应该是落入茶盏中。
这样放过你又太可惜...洛闻箫垂眸,指尖轻抚他红润未褪的唇角,低声道,若你方才敢说开心,我一你把你往死里要。
虽然不是很懂,但宁宵莫名打了个寒颤。洛闻箫跟别人说话是语气越冷越可怖,跟他说话就相反,越低柔越让他毛骨悚然。
我再给你拿身衣袍。洛闻箫下了榻,殿中烛火重燃,明光柔和。
你酒醒了?宁宵坐起,下了床榻到桌案上倒茶,还不忘嘱咐道,你还是喝些醒酒茶吧,当心明天醒来头疼。
不错,还学会关心我了。洛闻箫不咸不淡地回答,我没怎么醉,否则你下不来。虽然方才还是有些失控。
下不来?下不来什么?宁宵是真不喜欢这人说话说一半。
接下来洛闻箫又咬着一根玉簪,把他按在屏风上嵌着的水镜前,用木梳打理好他那一头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