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殿主尚且还在思考宁宵口中的补偿是何意,而眉眼带笑的青年已经俯首,吻上他的指尖。
宁宵只是浅浅一吻,而后与他十指相扣,抬头轻语间气息弥散在夜雾里,像是另一场潮汐的起始:把我的折扇抽出来。
他们仍然十指相扣,每一道掌纹都亲密无间。洛殿主自然是不能用手去抽扇。
宁宵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过分的话是不会再启口了,他微侧过头,连眼神都不敢与洛殿主确认。
男人无声勾唇,垂首吻上他的锁骨。
衣襟上的菱形断口周围的布料被洇深,上面铺绣的细密百花静静承露,水声交织在潮起潮落中。
宁宵微眯着双眼扬起脖颈,皎白如新雪的月华勾勒着他修美的颈线。
锁骨中央的青蓝莲印从唇舌下一点一点浮现,连幽微的灵光都潋滟如水。
宁宵轻声道:照你这么磨蹭下去,这场赐福估计要耗上一整晚。
洛殿主对唇下清瘦浮凸的锁骨偏爱至极,连说几个字的时间都不愿匀出来,只传音回答道:那就用上一整晚,不够我就把时间延缓。
夜风拂过,那片肌肤有些泛凉,但很快又被唇舌温热。
宁宵看着深蓝色夜幕下不断涨落的海潮,企图忽略锁骨上一冷一热的细微变化。
幸好这种细密绵长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洛殿主忽然轻柔咬了那片软红肤色,宁宵随之一颤。
那把九骨青扇的扇柄被红唇皓齿含咬,温柔而缓慢地抽离。
折扇被带离时,明明是没有感觉的,也不该有什么感觉,但也许是眼前人在月下低垂的长睫不停震颤,也许是扑洒而下的气息太过炽烫,也许是薄樱般的唇沾染水光,宁宵呼吸微乱,十指相扣的手用力扣住对方的手。
你这样总让我有种错觉。识海里忽然传来了这么一句。
宁宵在片刻恍惚后,忽然反应过来对方联想到了什么,不禁赧然,低声道:你是有多想做那种事情?
洛殿主已经抽出那把折扇,红唇含青莲,凤目微弯,连传音都是喑哑的:但求夜夜风流。
宁宵:原来是你。
他好像,在某次祈福中看到过这个胆大包天的祈愿,还成功躲过了少年洛闻箫的排除。把那盏祈愿莲灯捏碎后,宁宵对少年道:违禁词更新,有这句话的通通驳回。
洛殿主幽幽道:可惜被少司天驳回。
宁宵咬牙切齿:但求?还夜夜,你是想活拆了我。
从未败过的少司天,男人挑眉,传音挑衅,在我这里是要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