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庶子现在还在黛城,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将其抹杀。
免了,别惊扰了我的爱徒。区区一个殷家。男人摆手,退下吧。
待暗卫离去,帘帐中的青衣侍者才怯怯上前为半卧的男人添酒。
那是一名眉目清淡温和的少年,赤瞳含着潋滟水光,启口声音温软:司天监...
嘘男人以指抵唇示意他停声,靴尖挑起少年下颌,端详的目光越渐冰冷,一说话就更不像了。
少年惶恐,面色瞬间苍白,却不敢出声求饶。
不像难解相思,像了又觉辱了他,你若能有个七八分相似,兴许能活得久一些。男人低笑,我这是何苦呢。
跪地的少年浑身抖如筛糠,白皙额上尽是细汗。
你在害怕?男人交叠双腿换了一个坐姿,饶有兴趣道,本座不曾在他脸上看过惊惧之色,这倒是不好说你像了几分。
少年似乎暗下决心,颤抖着伸手一点点解下自己的衣袍,紧贴着单薄寝衣的身段清瘦而妩媚。
教了多少次怎么还不明白,本座只是看重你们跟他相似的脸。司天监合掌轻拍,来人,赐药。
红衣侍者从暗处走来,按住那名挣扎的少年强行喂药。
怕什么,还没说要杀你。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一边酌酒一边轻声道,本座只是好奇这张脸意乱情迷是什么模样。
月下闭目的莲花檀纷落如雨,簌簌的落花声中混杂了纤柔难耐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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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曦霞破云而出,海天共奇色。
宁宵刚想问身边的洛闻箫一句好看吗,却发现少年将手往他的方向一点一点靠近,最终牵住了他的袖角。
而另一边,洛殿主一直与他十指相扣。
宁宵无声一笑,而后对洛闻箫道:我们差不多要动身了。
天色已亮,宁宵这一侧身,少年凤目一凝,盯着他的锁骨眨也不眨。
怎么了?宁宵问道。
有些红,洛闻箫迟疑了一下,我记得你身上的香料是能够驱赶蚊虫的。
但驱不了某只大猫。
宁宵眨眨眼:也许是不小心蹭到了,没什么大事。
少年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
宁宵眼角余光瞥到一些细碎的橙金色,便出声转移少年的注意力:那边有昭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