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示意洛闻箫继续吃饭,只道:我的人,别乱打听。
路边的小野猫不要乱捡。司天监意有所指。
宁宵没理,却忽然回过味来他上一句:刁民?厌戈,刺杀你的究竟是谁?
姬厌戈头疼地抚着眉心:帝师大人,您这是让我在先生面前连底儿都不剩。
你本就不该欺师。司天监见宁宵不理自己,便低头把玩自己染红的指尖。
先生,饭桌上就先别讨论这些事情,我晚些再去找你细说。姬厌戈低头喝茶。
宁宵皱眉,但没说什么。这还是姬厌戈第一次对他有所隐瞒。
不过话说,姬厌戈连他都隐瞒,司天监又是如何得知?
红衣妖娆的男人似乎是看清他的疑虑,在落花纷坠中弯眼一笑:我无所不知。
宁宵微微眯起眼眸。
我说过,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司天监单手支起下颌歪头看他,额上垂落的细碎银饰将光影晃进那双艳夺春花的眼,丹唇启合,轻语如低诉,再这样猜忌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宁宵给他倒了一盏茶,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从年初催到快入夏,你都不回云京,那只好我来就你。司天监接过茶盏,艳红指尖贴着宁宵的掌纹划过。
宁宵及时收回了手,微叹:云京事务繁忙,老师总不能把时间耗在我身上,不然朝臣弹劾我的理由又多了一项。
没人敢用我来对你说闲话,司天监纤长指节细细摩挲过方才宁宵握盏的地方,抬头道,他们的弹劾也不是没理,你既能复刻星象又迟迟不赐星确立星官,而且你未成家。
宁宵一口茶差点没把自己呛到,有些无奈道:管得也太宽了。
其实无论是星官还是枕边人,各朝臣只是着急往他身边塞人,毕竟司天一职位高权重。
姬厌戈插嘴道:先生尚且年轻,成家一事不急。
殿下再插话我可要连带着催你成家。司天监瞥他一眼。
别别别,饶了我。姬厌戈顿时悻然收声。
宁宵拿过洛闻箫的茶盏添茶,挑眉道:老师催我,怎么不见你给我找个师娘。不过他是知道司天监在后殿养了不少美人。
司天监却说:那要看你。
再说,再说,先立业再成家。宁宵画饼那是相当娴熟。
不急,我终归是有时间等你的。司天监伸手,在一瓣飞花快要落在宁宵身上之前接下。
他将那一瓣花在指尖碾碎成灰,带笑的眉眼婉约柔艳,启口轻道:这样也好,免得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接近你。
宁宵不以为意,看着静静用膳的洛闻箫,温声道:饭后你先等我,我和厌戈有事情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