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躺着他就有些困倦,看了看窗外有些暗沉的雪天,也分不清晨昏,就问身旁的洛闻箫: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
洛闻箫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回答道:没多久,还不到一日。现在还早,你困了就再睡一会,等下醒了就吃点东西。
宁宵点点头,闭上双眼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下,洛闻箫起身走出内室,捏诀把桌上的碗勺都收拾干净方才他喂了宁宵一碗粥。
他抬手熄灭烛火,屋中顿时暗了下来,此时也不早,即将入夜。
洛闻箫重新坐回床榻上,在昏暗中也仍然能看清榻上沉睡青年的轮廓,他伸手描摹面容,熟稔得仿若深刻进灵魂。
他的指尖停在宁宵的上唇,轻柔摩挲形状完美的唇珠,感受因为熟睡而均匀轻缓的鼻息。
之前修为高绝的少司天现在这样虚弱而毫无防备地躺在床榻上,无论他做什么都无力拒绝,醒来也只能看着他、与他说话。
这让他心跳蓦然加快,巨大的满足感随着心跳而鼓胀着,像是要溢出胸腔。
不再是指尖,他将手掌都贴了上去轻抚宁宵的侧脸,掌纹厮磨着清瘦的下颌线。
宁宵忽然轻轻哼鸣一声,偏转过头继续睡。
洛闻箫就收回手,脱下鞋袜上了床榻,轻巧钻进被窝里,试探着缓缓伸手,揽住宁宵的腰身,一点点贴了上去,仿佛他才是病弱之躯,需要汲取身边人的温度才能活下去。
宁宵再次醒来时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半睁开眼睛就问身旁的洛闻箫:卯时过了吗?我还要去上早
后半句他就收了声,闭上眼轻叹了一声。时过境迁,早朝这样的某些习惯还来不及从潜意识里淡去。
不要叹气,洛闻箫轻抚他皱起的眉心,温声宽慰,这样也好,你每天都能多睡一会。
宁宵想起身下榻,却被洛闻箫动作轻柔地制止:你的伤还没好。
还要多久?我总觉得我睡了好些时日。宁宵看了看窗外亮堂了些许的天色,轻声道,雪好像停了,去外面走走也好。
洛闻箫垂眸掩去眸中情绪,声音低柔:你身体还虚弱,我不敢贸然用灵力催引伤口愈合,只能慢慢用药调理。等午时外面暖和一些我再抱你出去。
宁宵只能道:好吧。
先吃些东西。洛闻箫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再端来一碗红豆米粥和一些汤食,用调羹勺起喂到他嘴边。
那勺甜粥入口即化,但味道有些奇怪,不过洛闻箫又接着喂了他一口清淡鲜甜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