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白眼看着地面,默不吭声。
许公子若想到什么,务求告知我,不然
我特意加重了语气: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这一折腾便过了丑时,我也累了。许如白安排我和九枝在客居的厢房歇息。
我横竖睡不着,厢房又脏乱得紧,便清出一片空地,坐在地上思忖。
一静下来,才发觉手抖得厉害。
娘子,怕吗?九枝在我手上写字。
我点点头。还没想到说什么,忽而被一阵暖意包裹住九枝跪下身子,从我身后轻轻抱住了我。
我第一次同男子离得这么近,下意识要逃,又一想反正他是我夫君了,抱便抱吧。
别说,真的很暖。
被九枝这样抱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问他:那邪祟,你当真不认识?
九枝略一迟疑,又在我手上写道:认识。
认识?我猛地挣脱出来,回身瞪他,认识你方才不说?
九枝还是摇摇头。我忽然意识到,他不是不想说,是当着许如白的面,不方便说。
他翻出我娘亲给他的那本书,翻到一页,上面画了一个很像是方才那个邪祟的妖怪,旁边写了两个字:无首。
在下面还有一行注解:在梧州首遇,枉死的孩童若魂魄未安,则见此妖。
联想到之前院中满是这个无首,我一下瞠目结舌。难道说这院里地下,全埋着孩子?
九枝摇头。只有一个。他用口型说。
吓死我了。也便是说我皱起眉头,一定同许如白有干系?
九枝又点点头。
我长出了口气,扳着膝盖不说话。枉死的孩童许家小少爷我今天见过,自然不是他,那又该是谁呢?
沉默许久,九枝又看看我。娘子,还抱么?他手指轻划过我手心。
这一下又把我吓个好歹。不不、不抱了不抱了!我赶紧说,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九枝眉目狡黠起来。娘子害羞了?他再写。
你赶快去睡!我吼他。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九枝忍着笑去睡了,不多时就传出轻轻的熟睡声。经他吓了两回,我反倒更睡不着,要思索又集中不了精神,心中一晃是许家的疑窦,一晃是他胸前的温暖。
实在坐不住,我起身,悄悄推门而出。
天色微明,院中不像夜里那么昏暗,我坐在厢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角瞥见正房后面有些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