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落梅目眦尽裂,指着他怒吼,就是你!是你把我从肃州卖到此地,你敢说你不认得我?!
李英表眼珠一转。我李英表对天发誓,绝未见过你。他说。
你落梅抬脚就要往上冲,我一下拉住她。
好了,谢将军悠然道,认识不认识的,倒也不重要,有没有略卖人口,是不是人牙子,看看屋里便知道。
他站在李英表身前,低头看他。可否?
大人请便,李英表飞速回答,草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大人检视!
谢将军还是笑笑,进了屋。
这是座式样简单的大屋,里头也没什么异常物件,只是有五六名男子,面上都有些紧张。
家里全是男丁啊?谢将军问。
大人说笑,李英表矮着身子说,草民做些替人往来运送货物的生意,这些人都是草民雇来的,草民家舍并不在此处,这里只是临时歇脚用。
谢将军没说话。他四下看了看,又带我和九枝去了两侧的小屋,小屋内只杂乱地摆着些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
难道来错了?
不对啊,那扳指指向的,就是这里,和李英表的气息严丝合缝,他必定就是那牙子,落梅也指认了,不会有错。
我原想,这李英表隔几日就去村里送女子,那一定在城内有藏这些女子的地方,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女子跑来跑去,趁他不备,找到他,就一定能找到这些女子,人赃并获,他自然无从抵赖。
可这个屋子,横竖都不像能藏人的。
我还特意把步子放得很重,看看地板下有没有暗室,结果也没发现。
云卿陪同落梅在正屋等候,用视线向我探询,我轻轻摇头。
再看九枝,九枝也困惑不解。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我不说话,谢将军也没问我什么。他挂着笑走回宅子正门,罗知县还在那里等。
将军可有发现什么?他问。
谢将军摇头。
你们!罗知县问屋里的两个捕快,有找到什么吗?
捕快们快把屋里上下翻了个遍,眼下也摇头。
那将军,你看,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罗知县说。
李英表直起身,气壮起来。罗大人,草民方才就说了,草民绝没有触犯过律法,这下大人们总该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