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就是附近买的, 没花多少钱, 而且这是我们的规矩。姜鱼示意林西鹤把东西放下,笑着安慰她,花钱买消息, 天经地义。
老婆婆听完他们的来意, 久久没有说话, 末了才长叹一声, 说:我确实记得她, 她那孩子如果还活着应该也老大不小了。原先在麒麟桥,像她这样的人也不少,谁也不知道她生的孩子是谁的,但她没生之前就有点不清醒了,后来就更加不清醒。她说自己的孩子是那个人的,可也得有人信啊。
姜鱼:那个孩子呢?
老婆婆:也就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大了,以前哪有现在讲究,能跑能跳就能去干活了,也不用上学。要是他妈能等他长大,或许还有机会去看个病,谁知道那年冬天就掉河里去了,没救回来。那孩子当年几岁来着?人老了记不大清了,反正也不大,刚开始他妈死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后来慢慢地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在当年的麒麟桥,消失个把人是常事,谁也不会去深究。
林西鹤紧接着拿出了秦震的照片,只不过是用专业的软件还原出的秦震在各个年龄段的肖像。
老婆婆上了年纪了,记忆确实大不如前,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应该就是他,但他比照片上还要再瘦一点,那会儿成天低着个头,衣服也脏兮兮的,就是个野孩子。不过看眉眼,应该错不了,他和他妈妈有点像的
许是回忆起了往事,老婆婆开始絮絮叨叨。姜鱼倒了杯热水在她手边,又陪她聊了几句,这才告辞。
两人离开时,老婆婆双手轻轻抚摸着毯子,还在念叨,疯了也好,疯了总比清醒好
咔哒。门关上,将一切旧日喧嚣隔绝。
外面难得是个艳阳天。
林西鹤看着姜鱼的侧脸,不知道她的心情是否受到刚才那些话的影响。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姜鱼对林家人的在意,就像林西鹤会忍不住在意她来这麒麟桥,会不会被以前的事影响一样。
当他再见她时,她已经长成了现在的模样,但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呢?林西鹤忽然发现他知道的还是很少。
显得更像一个见色起意的肤浅男人了。
这可不妙。
林西鹤至今还记得万洲二队长站在车顶怒骂天下男人时的豪迈,那条条罪状,触犯一条好像都是大忌。
你在想什么?姜鱼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