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将耳环往腰带间随便一塞,然后抓着鬼王的脑袋往地上一掼:“来,继续。”
鬼王:“?”
为什么我还要挨打?
……
打完架后,宿傩回到了神社。
梅看见他回来,默默鞠了一躬后离开。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白天来神社守着神明,傍晚离开回到自己的村庄。
宿傩推开神社的门,发现源正裹着黑布缩在墙边假寐,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香。
他眉头一皱,上前掀开那块碍眼的黑布,见到源左耳下方鲜血淋漓,那颗他喜欢的红痣隐没在血色中,寻不到踪迹。
源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了眼睛。
宿傩盯着她耳下反复抓挠出来的血痕,拧着眉问:“你做的?”
源平静地看着他,眼眸无光:“嗯。”
她好像不怕宿傩生气了,竟然敢就这么直接承认。
宿傩确实生气,他揪着源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压抑着怒火问:“这么想让它消失?”
源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宿傩怒极反笑,“它永远不会消失,除非你能杀了我。”
他将源丢回地面。
源趴在地上,安安静静的。
宿傩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踢了一脚旁边的供桌。桌子被他踢得四分五裂,摆在桌面的供品砸在地上,果子滚了一地。
气氛陷入死寂。
过了许久。
宿傩深吸一口气,语气硬邦邦道:“我给你带了东西。”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腰带间,摸索了半天却只找到一只耳环,另一只可能是在他打架或回来的路上弄丢了。
他干脆把那一只耳环递向源:“给你的。”
源抬起头望着那枚耳环,下面半透明的白珠正在微微晃动,流转着彩色的光。
她没接。
“喂。”宿傩刚散了些的怒火又要有汇聚起来的迹象。
源还是没接。
宿傩把耳环往源的身上一扔,转身就走,准备找那个骗了他的鬼王再打一架。
“杀了我吧。”源突然道。
宿傩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源。
“我现在很无趣,也不漂亮了,只会惹你生气。”源语气平淡,边说边慢吞吞爬起来,双目无神地看着他,“杀了我吧。”
闻言,宿傩竟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