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戎栖总算是出声了:我在。
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他的声音沙哑地就像什么在砂纸上磨。在沈意伶还没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着急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我动完手术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地和以前一样。
沈意伶一直知道戎栖在求和,从他去京市开始就不断给自己发消息,包括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为什么会生气,无非是担心他的身体出现问题浪费了她花下去的那么多时间。
只是她没想到,在他麻醉刚刚过去后的第一件事,居然会是给她打电话。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又想才憋出一句话:你吃饭了吗。
戎栖嗓音又闷又哑:没有。
沈意伶哦了声,先去吃饭吧。
顿了顿她才又道:我还有别的事,先挂了。
话落,她就动作麻利地挂断了电话。
病床上的戎栖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呆了很久,那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光亮的眼睛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淡漠与冷清。
戎富站在床边,一声不敢吭。
大少爷昏迷这么久,医生都来看了好多次,好不容易醒过来了第一件事却是给沈家那个小姐打电话。
关键是人家沈小姐看起来还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戎富对这位大少爷的印象一直在改观。
现在突然看到他舔狗的这一面,戎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看着戎栖阖上眼又要睡,戎富赶紧倒了杯水走过去,生怕他又晕过去。
大少爷喝点水吧。他将水放在桌边,又忙不迭地道: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沈小姐担心你饿坏都没敢太打扰你,我帮你去打碗粥来吧,吃饱了身体好了才有力气追女孩子。
戎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之前见戎栖和沈意伶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现在戎栖的做法更像是应证了这一点。
他觉得自己这话是对症下药,谁知道病床上的戎栖突然睁眼看着他,眼神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绪。
差点被盯得要道歉的时候,他才听到床上少年带着点疲惫的声音,去吧。
戎富松了口气,少爷你有什么不舒服就按床边的铃,我一会就回来。
这次没有得到回应,但是戎富没有介意,他一溜烟地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