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得知房间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都会非常惶恐,哪怕知道雪南对他的好感会降成负数,布兰度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到床边,抱住他。
假如他能说话就好了。
假如他能在此刻发出声音安慰他就好了。
布兰度只能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雪南的背来安抚他。
怀抱中瑟瑟发抖的身躯渐渐恢复了平静,被子里伸出了两双手,紧紧地回抱住布兰度,像是你谁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雪南的手指都在布兰度背上抠出了血痕。
对不起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声音很细,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对不起我不应该
后面几个字太轻,布兰度听不清楚。
但是他直觉不是什么很好的字眼。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睡吧。
布兰度俯下身,隔着被子在雪南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下一秒,能够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幻术重新启动,雪南颤抖的身体逐渐安静下来,重新陷入了睡眠。
这次布兰度没有离开,而是在他身边静静等待,生怕雪南再次被惊醒。
雪南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第二天早上太阳透过阁楼的窗户,完整地照在了整张床上。刺眼的阳光然他睡得很不安稳,眼珠动了动,最后用力睁开了眼睛。
眼睛很痛。这是他的第一感受。
雪南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敲门声适时地响起,传来了海露的声音:雪南,醒了吗,今天我们要去复诊。
哦。雪南嗯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哇!海露先是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红啊?
雪南用力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是这样了。
别揉别揉。海露赶紧制止他的动作,越揉越坏,我们一会去复诊的时候让医生看看。
嗯。雪南同意了海露的说法。
他们简单吃完早饭后出了们,路上海露还在询问他:你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雪南摇摇头,诚实回答:我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