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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色有些不忍心地捂着额头:我都不敢想。

    檀休和绛黎对视一眼, 都默默无语。

    得想个法子把殿主请来, 童阁主遇袭, 不是小事。

    云色说道。

    绛黎想了想:还是你去吧。东殿那种地方我们去都不敢去,怕殿主一怒之下把我们活劈了。当年你和她关系还不错,你去, 殿主应该不会生气。

    云色气得翻白眼。这种要命的差事, 倒是会给她推。

    东殿。

    寒风利刃, 吹得下刀子似的。

    花圃的太阳花和长生花早早卷起花苞在睡。

    倒是不用担心外头的烈风, 整个花圃都有一层阵法,别说只是一点风,哪怕漫天刀子落下来, 都伤不到花朵半分。

    甚至水渠里的鱼儿都是。满水渠底层铺着灵石,蕴养着这些红尾鱼。

    花圃旁的小躺椅都是干干净净地, 在风中轻轻摇晃。

    殿内, 一身琉璃蓝色衣衫的重渊, 侧倚在小榻上。

    他手持酒壶,仰头对着壶口一口接着一口饮酒。

    不多时,一壶酒就空了。

    浓郁的酒香四溢。

    重渊疲倦地闭上眼。

    过了片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留影珠。

    重渊手指不断摩挲着这颗留影珠。

    这是她留下的,埋在花圃中,被他发现的珍宝。

    他好想她,想看看她。

    可他有些不太敢看。这颗留影珠他已经看过数百数千次,每一刻的画面都清晰在眼前。

    不能看,看了太难受。

    他知道,就算知道,还是自虐似的指尖一点。

    留影珠里的画面再次出现。

    桃花瀑布,在风中抓着花瓣的她,搂着他一起在瀑布俯冲,难得尖叫的她。

    还有头上戴着那朵花,即使在下坠中都不忘护着的她。

    最后定格在酥酥格外温柔的笑脸上。

    重渊心尖一抽一抽地疼。

    他抬手招来一壶酒,仰头喝罢。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他的小狐,消失十年了。

    忽地,东殿的风向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有人的气息在殿门外逗留。

    重渊眉头一拧,抬手之间,掌风劈出。

    门口的云色还好早有准备,狼狈躲闪,扯着嗓子喊:殿主,属下云色,有要事禀告!童阁主遇袭,伤势过重,已经移交给柳阁主了!

    云色生怕没机会说完,几乎是一口气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