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爬上树跟吃饭喝水一样自在,很快就找好一根树枝,躺下去比划了一下,嗯,不错,这个树枝睡着很舒服。
可能是怕他们不习惯,酥酥从锦囊中掏出了几条小被子,甚至还有个小枕头,分别递给钟秦宣和傀儡师。
钟秦宣没想到自己沦落到要睡树,还在伤神中,意外得到了一床小被子,还受宠若惊,接过来后立刻道谢:多谢小仙女。
这一个称呼引起了傀儡师的注意。傀儡师甚至没有接过小被子,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钟秦宣。
看,看他干啥?钟秦宣到底受不住这种气压,立刻将小被子举过头顶,假装看不见他。
树上三个人,钟秦宣把自己裹着看不见,等于只有两个人。
傀儡师收回视线,酥酥已经用小被子把自己裹得软绵绵,躺在那里,睁着眼看树叶之中的间隙。
繁星点点,星光落在树冠之中,被一层一层的树叶遮挡。
她鼻尖嗅得到树木的泥土稀气息,也能嗅得到新叶的生机。
酥酥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顺势看过去,却是屈腿靠在树干上,侧着头看向她的傀儡师。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在傀儡师的视线下有些睡不着了。索性抱着小被子坐起身来。
月升入空中,漫天星光仿佛被云雾遮盖,只有冷冷的月光洒在地上。
酥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傀儡师。
她从未见过戴面具的人,也没有见过傀儡师,更没想过,她会因为一颗松子糖,被迫得到了一个傀儡师的相随。
他说一直陪着她,直到收走她的神魂。
其实,如果没有后半句话,她还挺高兴的。
说过这种话的人,如今都没有陪着她了。就连小狼崽,都在重渊那里去蕴养神魂了。
她抱着膝盖,微微叹息。
也不知道小狼崽如今好了没有,他知道该来哪里找她吗?
有心事,睡不着?
傀儡师的声音在月夜下显得更低沉,也有种沙哑。这种沙哑不难听,甚至是说,有些让人心痒地抓耳。
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说说话。
酥酥唔了一声,没说小狼的事,而是头依着膝盖,侧眸打量他。
说什么?我觉着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傀儡师没有反驳,接受了来自酥酥的一个评价。
不过说来,酥酥还真的有好奇的事情。
你的傀儡真的死了几百年了吗?
对。傀儡师轻描淡写道,死了五六百年。
五六百年酥酥发愣,那可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
那你把他制成傀儡,多久啦?
那少年看着充满活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受操控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