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指了指那地上躺着不能动的黑衣人。
半夜的时候这个人翻窗进来, 拿着匕首刺卧榻。
也幸好她没有睡在那张卧具上。
现在想想那人熟门熟路的样子, 还有那卧具上的斑斑血迹,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手里遭殃了。
葳蕤一听就怒了, 直接拔剑干脆利落在那人身上连番戳了六个洞。
血流一地。那人甚至不能动,躲没法躲,疼都没法喊。
说, 你们夜袭的目的是什么?
一边威胁,葳蕤一边给酥酥扬了扬下巴, 让她先出去。
酥酥不解其意, 但是还是老老实实裹着衣服出去了。
屋外明月清冷, 沙地的夜中很冷。酥酥一走出来就打了个寒颤。
她裹着小斗篷靠在廊下立柱,还在思考,重渊去了何处?
她坦白来想,敲墙没有得到回应,让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好像习惯了重渊的存在。
骤然不告而别
酥酥忽然站直了身体。
不告而别。
她咬着唇,忍不住想一个问题。
重渊有事事和她说的必要吗?
好像是没有的。
就像是在赤极殿的时候,重渊从来都是来东殿找她。有时天天,有时他忙,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来找她一次。
酥酥好像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中对重渊的不断等待。
这才该是她之前最熟悉的重渊。
可是现下,重渊自从来到她的身侧就从未离开过。无论如何都会让酥酥的目之所及之处有他。
做什么都会告知她一声。
让酥酥险些忘了,重渊从来不是一个受拘束的人。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习惯了重渊始终在身侧,不会忽然消失。骤然这么一出,倒是让她有好多好多的不习惯。
酥酥抬手轻轻拍了拍脸颊。
犯错了?
说话的是冉尚戈,他打着哈欠从一侧的房间中出来,瞥了酥酥一眼。
酥酥摇摇头,指了指她房间。
进贼了,大师姐在问话。
冉尚戈脸色微变。
这种地方若说是贼,那可真是太正常了。可大师姐能单独问话,这就不寻常了。
冉尚戈直接进去了。
酥酥才要跟着师兄的脚步走呢,就被门关在外面。
这一等,就等了一刻多钟。
门开时,葳蕤手中提着一把沾了血迹的剑。此处简陋,她没有带拭剑布,只能提着滴血的剑走出来。
迎面看见酥酥,葳蕤难得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咳小师妹,刚刚我冲动了,不小心把你房间弄得没法住了。
门一开,酥酥就能嗅到屋内的血腥气。
至于那个黑衣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