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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爱而疼痛,因疼痛而疯,因疯至死。

    这或许是他本该书写好的结局。也是他早就接受的结局。

    可是他家小狐儿想要替他改写命运,他如何还能任由命运的沉沦。

    自然是要与天道争上一争。

    恐怕会让你失望,你疯我都不会疯。

    重渊若有所指。

    山主闻言笑意浅了浅,他眸色暗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抿着唇侧过头去,陷入了沉默。

    木屐落下,他赤着足,因为坐姿,脚腕裤腿上扬一截,露出他的脚踝。

    脚踝处有这一抹黑色的阴影,似乎是流淌着的符文。

    这种黑色的符文像极了重渊身上的诅咒,可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符意。

    殿主说笑了。山主语调淡漠了不少,他眼底似乎有些波澜,强忍着,略带讥讽说道,我早就失去了那个可能,不像你,小狐还在房中睡着。

    重渊忽然庆幸,自己还有疯的可能。而有些人已经早在数百年前就失去了资格。

    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无尽的等待,等待着永无止境的不可能。

    虽然这份不可能,即将成为可能。

    但是他为何又要告诉他呢?

    重渊还记得无风当初是如何收到他的信却隐瞒酥酥的下落的。

    他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想,一报还一报,如今轮到你了。

    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山主靠在藤蔓上闭上眼假寐,重渊坐在椅子上自己掏出一套琉璃盏,一边饮酒一边等待着。

    晚风山庄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人会知道此刻是何时。连重渊也无法判断,从他与酥酥踏进此出大门已经过去了多久。

    他只能凭借一壶酒的见底,依稀有点推算。

    告辞。重渊起身敷衍一般地撂下两字,起身回到了酥酥所在的小院。

    和离开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睡在床榻上的酥酥好像翻了一个身,被角掖住,与之前重渊给她拉的角度有所不同。

    重渊随手拉开椅子落座,在床榻边守着。

    这一守又是漫长的许久。好在看着睡梦中的酥酥时间也不算难过。

    小狐狸慢悠悠睁开眼,眨巴眨巴再闭上眼。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在被子里咕噜咕噜转个身,又长长的舒一口气,在咕噜咕噜坐起身来,此刻的她还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好一会儿,酥酥才一边坐起揽着被子打着哈欠一边重新抖开眼皮。

    刚睡醒的小狐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坐在床榻上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酥酥好像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