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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齐很生气,因为她花了九分钟才全部做出来,差一点就要去医院测试智力了。

    她不相信这些题目,有人十秒钟就能做出来。

    然而,埃里克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假思索地勾出了全部正确答案,用时不到五秒钟——还算上了用笔蘸墨水的时间。

    她阴郁地瞪着他,嫉妒地想:“这种人才需要去医院看一看呢!”

    但不到两秒钟,她又快乐了起来,因为天才做完题,就拿起旁边的鬃毛梳,走过来给她梳头发。

    她在妇女杂志上看到,若要保持头皮健康,每天最好梳三遍头,每次梳半个小时,她对自己的头发是决不会这么有耐心的,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扔给了埃里克。

    埃里克给她梳头之前,会给她擦一层发粉,比店里售卖的要好用太多,仅仅擦了两天,她的头发就变得浓密丰美,仿佛上等丝绸一般坚韧而光滑。不过,她的头发本来就又浓又滑。

    地下什么都好,就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连续好几天,都是凌晨两点钟睡觉,下午一点钟起床,但她仍然过得十分快活。

    在地面上,一到晚上,她要么只能睡觉,要么只能跟蠢货跳舞,但在地底下,能打发时间的花样儿就太多了。

    她可以支使埃里克去做饭——松露火鸡、勃艮第炖牛肉、普罗旺斯炖菜,他做出来的菜肴不比高级餐厅的厨师差。

    除了法餐,他还会印度和土著人的菜肴,只是大多都不合她的口味,她吃了两回,就不想吃了。

    吃完饭,她还可以跟他打会儿牌,不过打不了多久,她就会一脸恼怒地把牌扔到他脸上——她想不明白,惠斯特桥牌玩不过他就算了,为什么连二十一点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也玩不过他。

    “不玩了!”她气呼呼地说,“打牌跟傻子玩才有意思。”

    “嗯。”他一本正经,声音却忍着笑,“你说得对。”

    她疑心他在笑话她,但没找到证据,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对他而言,她不就是那个傻子吗?

    她忍不住生起闷气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他正靠在床头柜上写曲子,冷不防被她蹬了一下,钢笔在五线谱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自从那天,她发现他睡在棺材里后,就一直催促他去地面上买张新床。他却说,不用,他可以动手做一张。

    她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多么古怪,掠食野兽盯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她再说一句去地面,他就会永远把她拴在自己的目光里。她只觉得非常气愤,立刻拧住了他的耳朵:“那你还不快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