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辛静静的看着,那人等了会,没等会回复犹豫了下就出去了。
以单面玻璃隔开的关押室内,就只剩下毫无反应的黑猫苏念和时辛。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就在时辛不耐,想要离开时,苏念终于开口了。
关押室里,苏念并没有动一下,但声音直接在时辛脑子里响起。
时辛,苏念的声音消沉又颓然,仿佛是没有生机的朽木,你说对了。
时辛脚步顿住,重新透过玻璃看进去:你痊愈了。
能从极刑下痊愈的觉醒者,这还是星际历史上的头一遭。
苏念讥诮的笑了声,说是笑却像是在哭:从极刑下痊愈,这是好事吗?
时辛问:怎么痊愈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时光也能痊愈。
然而,苏念却没回答。
军用单人床上的人缓缓动了,他转过身来,还是以双手抱膝蜷缩着的姿势,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时辛。
漂亮的异色双通,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再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像是折断了翅膀的鹰隼。
失去了信仰,失去了骄傲。
没有精气神,也没有对生的渴望。
时辛皱眉,苏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记得,当初对他施以极刑之时,那只黑猫都还不屈而狠戾的盯着他。
时辛想不通,苏念怎么会沦落至此?
关押室里的苏念没说话,他其实也看不透那面玻璃,但就那么直直盯着,视线精准的落在时辛身上。
很惊讶?苏念口吻嘲讽,时辛,我多希望你当时说的那些话,全都是错误的。
可事实就是,时辛说的每一个字都该死的对极了。
他对不起任何人。
他该上军事法庭被审判。
他没救了。
他会后悔的。
后悔,他现在悔想要立刻就死去。
有湿润的水迹,从苏念眼角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