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富察家别的不多,就是男儿多。到时候女婿若是敢对女儿不好,就一群人打上去。
“你……你这个糊涂虫!”舒穆录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他耳朵给揪下来。
“我怎么就糊涂了?”马奇却觉得自己的主意棒极了。
舒穆录氏深吸了一口气,忍怒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嫁一个身份低的,女儿日后出门交际,见个人就要行礼磕头?而且身份低的就是好的了?身份低的就不纳妾了?身份低的婆母妯娌就好相处了?后宅里磋磨女人的手段,你一个大男人知道什么呀?”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个个都砸在马奇的知识盲区,把马奇砸得头晕眼花,哑口无言。
“哼!”舒穆录氏施施然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缓和下语气接着说,“再说了,四阿哥又有什么不好的?不但身份尊贵,长得粉雕玉琢,而且打小就能看出来,是个脾气好的。和咱们明若一起玩,两个人是你让着我,我让着你,别提多可爱了。”
马奇终于品出味来了,“不是,福晋,你怎么老是向着四阿哥说话?”
“什么叫向着四阿哥说话?”舒穆录氏的声音突然拔高,“我这就是说句公道话。”
马奇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家福晋,“福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每一次你被我说中心事的时候,说话就会特别大声吧?对,就像现在。”
舒穆录氏蓦然瞪大了眼,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从前到底是不是如此。
但这种平时根本就不会注意的小事,她再怎么回想,哪里还有什么深刻的记忆?
弄到最后,舒穆录氏干脆就非常光棍得承认了,“是,我就是向着四阿哥怎么了?咱家那俩臭小子和四阿哥一比,那就是俩皮猴儿,我都恨不得塞回肚子里,重新再生一遍!”
富尔敦和傅庆刚进门,就听见了自家额娘毫不留情地埋汰自己,顿时就不干了。
“额娘,我们可是您亲儿子!”傅庆仗着自己年纪小,直接表达了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可舒穆录氏却一点都没准备安慰儿子幼小的心灵,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亲儿子怎么了?你额娘我是那种只会向里迷糊的人吗?”
身为长子的富尔敦到底更懂事些,看出母亲的尴尬,连忙找补,“不错,母亲最是深明大义,帮理不帮亲,如此赞扬四阿哥,必然是四阿哥有过人之处。”
舒穆录氏给了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矜持地说:“那是自然。”
对此,马奇嘴上不再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
正好,他当户部任员外郎这三年政绩不错,兄弟几个商议过后,为他选了两条升迁之路。
一是转到工部去,再做出些实绩,而后转战地方;二就是谋一个侍读学士的天子近臣之位,日后专心在京城发展。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不决,现在却做出决定了。
——他不但要谋那侍读学士的缺,还要谋一个给皇子们讲学的机会。他虽然没有参加过科举,但对诗书的研究,却比许多满族子弟强得多,应该是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