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治家严明,两个妾室也不敢多说,各自行了个万福礼,很快就退下了。

    “老爷今儿是怎么了?”夫妻多年,觉罗氏对费扬古的情绪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今日费扬古一回来,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他肯定是在外面遇见了棘手的事。

    费扬古叹了一声,心有余悸地说:“福晋呀,你是不知道,今天你老爷我差一点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到底怎么了?”

    费扬古握着觉罗氏的手,感慨地说:“往常里你求神拜佛,我总说你妇人之见,今天我踩在知道,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超越凡人想象的存在。”

    他把今天遇见的那个造畜的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事说了,发愁地说:“你是不知道,那人今天刚好撞到主子爷跟前,主子爷下了死命令,让我务必要把人给抓住了。那人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叫我怎么抓?”

    奈何这是皇上下了死命的差事,他就算心里再没底,也不敢等闲视之。

    见丈夫愁眉苦脸的,觉罗氏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来自己平时看的善恶册子、《玉匣记》等,“诶,老爷,这些邪术不是都怕污秽之物吗?要不你叫人准备一些纯种的黑狗血,下回再找到那人,啥也别说,只管拿狗血泼他。”

    “这……这能成吗?”费扬古有些嫌弃。

    觉罗氏嗔怪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就试试,反正不成也没什么损失。等万岁爷问起来,也算是你尽心了。”

    费扬古一愣,露出了佩服的神色,“福晋说的有理,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呀!”

    夫妻二人又说了会子话,觉罗氏干脆下床把《玉匣记》翻出来给他带上,这才安稳歇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一起吃饭,费扬古最小的女儿姬兰从奶嬷嬷怀里下来,给阿玛额娘请了安,又和哥哥姐姐们见了礼,就被觉罗氏抱进了怀里。

    “额娘的乖宝,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觉罗氏见女儿的光脑门上长出的头发茬子有半寸了,就琢磨着等吃了饭再叫剃头嬷嬷给刮刮。

    满人的孩子无论男女,六岁之前都是不留头发的,为的就是刮得次数多了,头发重新发得浓密。

    像纳啦氏这样家里富贵的,剃完头之后还会用何首乌和黑芝麻等生发的东西研磨调制成的泥,厚厚地糊上一层。

    姬兰在额娘手心蹭了蹭,乖巧地笑道:“睡得好,嬷嬷讲了阿玛打三番的故事,阿玛好厉害!”

    “哈哈哈哈……”被小女儿崇拜,费扬古觉得比被同僚夸赞还要舒爽,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伸手把女儿从福晋怀里接了过来,拿胡子去扎她白嫩的脸,把女儿扎得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