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有耐心,她的儿子却没有,急功近利,终于把一家子都搭进去了。
本来皇上巡幸江南,特意点了曹家接驾,是天大的荣耀,曹家从上到下都与有荣焉,平日里走路都带风。
哪知道,圣驾还没离开江南,他们曹家就乐极生悲了。
看着一群哭哭啼啼被送过来的女眷,孙氏只觉得胸口发闷,捂着胸口颤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还在南京呢,谁这么大胆,敢动皇上的近臣?”
直到现在,曹家女眷还不知道王氏首告丈夫的事呢。
大太太李氏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但具体她却不知道,也下意识地不敢往深里打听。
面对婆婆的质问,她只能羞愧地低头,“母亲息怒,儿媳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你可是当家太太!”孙氏受了惊吓,心气不顺,逮着大儿媳就发泄了一通。
李氏垂着头听训,反正她都习惯了。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王氏突然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把孙氏给怼了回去,“都是你那好儿子干的好事,你骂大嫂做什么?等你儿子掉了脑袋,你的后半辈子,可是指望大嫂心慈呢。”
她在曹家忍了这么多年,人前忍丈夫,人后忍婆婆,忍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现在,她不想再忍下去了!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孙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氏“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王氏,荃儿是你丈夫,你怎么能咒他?”
“我丈夫?”王氏笑了起来,不屑道,“很快就不是了,我要休了他!我宁愿死了之后做个孤魂野鬼,也不要和他埋在一个墓坑里。只要想想死后还要和他日日相对,我就觉得恶心!”
“你……你……”孙氏捂着胸口,已经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见孙氏气成这样,李氏心里痛快极了,一边给孙氏顺气,一边假意训斥王氏,“弟妹,你也少说两句吧。因着二爷的事,母亲也已经是着急上火了。”
她们妯娌俩平日里的关系就不错,是伺候同一个婆婆结下的革命友谊。所以,李氏的面子,王氏还是要给的。
不过,有些话,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的。
“大嫂子说的是。不过,这弟妹的称呼,日后就免了,我和曹荃已经义绝了。”
李氏还以为她说的是气话,笑着劝道:“弟妹,这夫妻之间……”